杜文婵与两旁的妇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上去将吴氏酱菜坊的妇人们拉开。
“事实如何我已经都分讲清楚,若是你们不信,咱们一道儿去官府,请钟县令裁决就是。”
杜文秀镇定站在自家工坊妇人中间,温和却大声说。
“杜娘子,可是我们东家吴娘子确实是说早已与文月坊合并,咱们工坊上个月的工钱都是文月坊这边儿出的银钱啊。”
有那本就性子弱的妇人带了几分哀求道。
杜文秀叹了一口气,将自家酒楼开业那天吴子薇闹出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时钟县令也在场,自可与我做证。因着此事,不得已我们使人多问了几句熟识的人。”
杜文秀转眼看了一看这回来的吴氏酱菜坊的妇人们。
“却道是吴子薇在月前朝柳举人借了银钱与你们发工钱,因着还不起债,这才便入了柳侍郎府,做了柳举人的妾室。”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一片。
闹将到这时,门口早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杜文秀选择这时说出,也自是有自己的考量。
闹呗,就把事儿闹大,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偷偷摸摸的做些小动作,还想让自己吃哑巴亏。
亏自己是吃了,但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自己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不过是告诉大家吴子薇迫于柳举人家的淫威,不得已良身做妾罢了。
而自己这小小工坊,也不幸被牵连,这不,连吴氏酱菜坊发不出工钱,都敢闹将到这里来哩。
周围吃瓜群众窃窃私语不绝于耳,杜文秀字字句句听在心里,不由嘴角向上勾了勾。
转而又苦着一张脸道:“诸位娘子受人蒙蔽,来我这文月坊讨说法,我能给大家的说法,也只能是据实以告了。”
“只是人家家大业大的,咱们细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还望诸位莫要因此迁怒于谁才是。”
众人瞧她说的可怜,不免又信了三分。
这柳侍郎官居四品,哪里是普通白身能够惹得起的啊。
听说这杜娘子的夫君虽在朝为官,但是从来不曾回来过,说不得又娶了几房小妾暖被窝哩。
啧啧,只道是这孤儿寡母的可怜,不然哪里会有妇人大清早的堵门要钱——
哎,都是当官儿的势大,欺负妇人女子,算什么东西——
大家对她家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这话赶话的,胡乱猜测什么的都有。
旁边站着的吴氏酱菜坊妇人面面相觑,自己一大早赶过来,这事儿就这么个结果?
“杜娘子,你与吴娘子的事情,咱们是不清楚哩,只是吴娘子亲口告诉我们与文月坊合成一家了,这工钱可不能拖欠咱们的呀。”
耳边嘈杂又起,杜文秀微微皱了眉头。
“诸位娘子,你们若是非不信,不如找你们东家拿出与我文月坊签定的契书,若是真的,我们自无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