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科长不耐烦了,眉头一皱,脚尖在地上重重一点:“坐到这儿来。”
翁施双手抱着大西瓜,好像怀里揣个什么玩意儿就有安全感似的。
他飞快瞄了宋科长一眼,又做贼似的飞快低下头,嗫嚅道:“太、太近了吧?宋老师,ab有别,我们授受不亲呀……你是领导,我是下属,我们不是一个种族的呀……”
“哦?是吗?”宋科长淡淡瞥了他一眼,抬手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昨天晚上你不是这么说的啊……”
砰——
瓜都吓掉了。
翁施大惊,宋科长老提昨晚的事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二话不说,抱起马扎就“噌噌噌”往前蹿,坐到了宋科长跟前。
“愿意坐过来了?”宋科长眉梢一挑,慵慵懒懒、舒舒服服地仰靠着沙发背,“不是说ab有别、授受不亲吗?”
“亲,怎么不亲!ab在五十六个英文字母里最亲了,字母表上都靠一块儿呢!”翁施哭丧着脸。
宋科长哼笑:“我是领导,你是下属,我们不是一个种族的吧?”
翁施十根手指头揪在一块儿,都快绞成麻花了:“呸!怎么不是了!我们同属于二十六个民族二十六枝花呀!”
宋科长在心里暗自发笑,五十六个英文字母,二十六个民族,看来给这呆子吓得不轻。
昨晚上倒是胆大包天,抱着他又是啃又是挠,一觉醒来就犯怂,小胆儿。
“宋老师,”翁施双腿紧紧并拢,就和上公开课坐第一排的小学生似的,缓缓举起一只手,“我书柜还没擦。”
“书柜不脏,”宋科长投下目光,“没必要天天擦。”
那你平时动不动就使唤我擦书柜,有时候一天还擦三回!
翁施苦不堪言:“那我申请拖地。”
“地不脏,”宋科长露出一个关爱下属的微笑,“没必要天天拖。”
那你连地上掉了一粒灰尘都嫌弃,发现有小花的猫毛还要罚我写检讨!
“一日之计在于晨,劳动最光荣,”翁施自觉对不起宋科长,只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我想劳动,我申请现在就去劳动,你就让我去劳动吧。”
“不急,”宋科长语气温和,十分和蔼,“先聊聊。”
翁施在他如沐春风的话语中打了个寒噤,再次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我没有安全感,我申请拿个东西自卫。”
宋科长和善地点点头:“去吧。”
没有安全感?他倒要看看这东窗事发现场,究竟什么玩意儿能给这小呆瓜安全感。
翁施站起身,走向办公桌,上边放着新送到的实验刀具。
宋科长指尖一顿,该不会要拿刀吧,很轻便,确实适合自卫。
翁施径直走过办公桌,走到了墙边,缓缓蹲下身,墙根有块山石,是尚楚弄来的,说能辟邪。
宋科长眉梢轻挑,难道是要拿这大石头,攻击力很高,也适合自卫。
然后,翁施抱起那个滚落到墙边的大西瓜,神情沉重的仿佛要慷慨就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