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闲暇,赵玄又去做了两张竹弓备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不出意外,制作竹弓,一样算努力的一种。
只是赵玄手上缺少作为弓弦的材料,两张已是极限,实在凑不齐能增加进度的规模。
傍晚,赵玄准备热一热剩下的两碗肉粥,二狗来了,空着手。
他神色平静看着对方,等对方给他一个答复。
“抱歉,赵二。”
二狗的答复没出乎赵玄的意料,同样无法让他接受。
见赵玄沉默不语,二狗苦笑一声:“我回去找我爹要粮食,他不给我。”
“他说,他说……”
二狗顿了一下,艰难道:“他说斑鸠是你打的,兔子是我抓的,不该分给你一半。”
“我不同意,他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出门。”
“我刚偷跑出来……”
说着说着,没声了。
在低山村,赵姓是小姓。
加上赵玄家,拢共三家,十来个人,还不是亲戚关系。
相反,陈姓是大姓,二十几家,一百多号人,还沾亲带故。
所以,大姓为了五十斤粗粮,欺负没有依靠的小姓,有什么问题?
赵玄不是不懂,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在封建王朝时代,弱肉强食是常态,人人平等才是异端,该被烧死。
他微微一笑:“伯父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谢谢你今天带我上山打猎,我收获很大。”
他还能说什么?
是大骂二狗他爹无耻,骂二狗不守信用?
还是让二狗为了他这个一起长大的伙伴,跟父权时代的亲生父亲翻脸绝交?
前者没意义,后者不现实。
倒是二狗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咬牙道:“这五十斤粗粮,算我借的,等我成家立业,我会还给你。”
赵玄笑了笑,没说话。
他都快饿死了,还等得到你成家立业吗?
你在沙漠里拿走我一瓶水,说等回到城市再还给我,大家两清。
可沙漠里的一瓶水,和城市里的一瓶水,意义能一样吗?
真若有心,家里十亩水田十几亩旱地,亩产两三百斤,堆在那里几千斤粮食。
少个五十斤,应该看不出异样。
指望既得利益者,从口袋里掏一份出去,确实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