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暗合双眸,脸上无波无澜。
玉流觞像是抓到他的把柄一样,又讥诮地说,“皇上福寿绵延正值壮年,出现这样大逆不道的青玉盘龙石,殿下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玉流觞一眨不眨地盯着萧衍,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情绪,妖艳的眼睛,就像盘着一条毒蛇,泛着凉意,
萧衍却突地一笑,“侯爷的意思,此青玉盘龙石是本王所为?”
“难道不是?”
萧衍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咧了咧嘴,“那本王就要与侯爷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他突地抬起与沈长梨在桌下紧紧相握的双手。
“本王的这个小奴,深得本王爱重,情意绵绵,一刻都舍不得让她离身。偏侯爷趁本王去青州府探望二皇兄之际,将她掠了去。侯爷惦记着本王的这三十万黑豹军,想以此来拿捏本王。本王得知消息,确实心焦如焚。一路在青州府到流马县之间布下天罗地网地搜寻她,昨日,本王不是还与侯爷在遂宁县城外相遇了吗?
洪水突袭,危急时刻,本王才在将要运往青龙寺的观音像中找到了她。想将她带往山上高处,不想晚间又遇狼群攻击,幸遇李大小姐,这才得以来到明泉山庄叩扰李公子……
本王的一举一动都在侯爷的监视之下,侯爷以为,本王有心思做下这般叛逆之事?还是侯爷想借谣言生事,卸下本王的兵权,党同伐异,来替皇太孙扫清障碍?”
他这一番言论也不可谓不诛心,在座的几人恨不能都捂住耳朵。
玉流觞闻言毫不在意地弹了弹袍子,“靖王殿下从北黎班师回朝驻扎流马县,却迟迟不肯回京述职,不肯向兵部上交调兵符令。流马县谣言四起,遂宁大坝又现出青玉盘龙石,皇上会怎么想?本侯职责所在,不能不有所作为,只好强行‘请’殿下回京了。”
玉流觞话一说完,大红的锦袍一撩,长身而起,向门外突地命令一声。
“来人,速请靖王殿下移步回京。”
呼啦啦,李氏明泉山庄的‘听雨轩’外,竟涌来黑压压的皇城司兵马。
沈长梨心一跳,雷鸣不是将从京城赶来增援的皇城司的兵马都拦住了吗?
玉妖精又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手?
李大公子也变了脸,移动着轮椅,正要呵斥站在一旁护院,不想明慧大师猛地睁开眼,高高一声。
“阿弥陀佛,侯爷这是要违抗天意吗?”
玉流觞大红的锦衣一个旋身看向明慧大师。
“大师何出此言?”
明慧大师睿智的深眸瞟了外面的皇城司侍卫一眼。
“青玉盘龙石可称得上是中宁的祥瑞,每当一块盘龙石出世,便代表着一场改天换地。当年先皇建立中宁王朝,便用第一块青龙石做了国玺。之后出世的青龙石都被收入皇宫做了龙椅下的基石,预示着中宁李氏王朝世世代代根基稳固。
如今青龙石再现,还带着箴言,说明靖王殿下是民心所向众所归的真龙天子。此时,太子病危,皇太孙又违背旨意,弃了当初先皇后为他赐婚的沈氏长女,另娶了偏房嫡女为妻,已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德不配位。
侯爷即便心向着皇太孙,也不该拿李氏基业为儿戏,蒙蔽天下百姓的眼睛,欲偷梁换柱,侯爷如此做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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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大师是何许人也?
中宁老神仙一般的存在,受人敬仰。他话一落,脚都踏进房中的皇城司的兵马都脸色一变,齐刷刷退了出去,跪伏在地,高声呼喊。
“靖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屋内一时静的落针可闻。
明慧大师一番惊破天的言论后,又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一副又置身世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