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夏顾不了那么多了,抱着芝芝便往外走,“先不管了,也该让她们长长记性,以后看孩子就上心了。”
黄泥路泥泞不堪,走到路村村头,车轮便陷进积满水的车辙坑里,马停下脚步,死活不愿在往前走一步。
芝芝哭声越发大,小身子抽搐的眼瞅着就要厥过去。
姜沐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后道:“风停了,雨也小了,不能等了。你们把马车推出来,我先背着芝芝回城。”
她脱了外衣,披在芝芝身上,就要抱着她跳下车。
唐仲白从她怀里抢过人,把姜沐夏的外衣递给她,“你披在头上,我来背她。”
她把芝芝放到唐仲白背上,跳下了车,便往城里跑。
只给唐三留下了一句话,“你负责马车,我们先走。”
两人气沉丹田,脚尖点地,边跑边往前跃,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酒馆。酒馆大门还未开,两人跃过院墙,直奔二楼。
徐达还未起床,昨日下了一夜的雨,空气凉爽,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正在梦中畅游,一声巨响把他从梦中惊醒。
他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唐仲白便冲了进来,大声喊他,“徐兄,快起来救人。”
把芝芝放平躺到了榻上,孩子的脸越发红了,嘴里说着胡话,身子倒是不再抽搐。
徐达穿着里衣翻身下床,五官都拧到一块儿去了,这二人是什么情况,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姜沐夏揭掉芝芝身上披着的湿衣服,捞来徐达的被子毫不客气的盖到了芝芝的身上。
“义兄,快看看这个孩子,她烧得快不行了。”
几人全然顾不得男女之别,徐达掏出芝芝的胳膊诊起了脉,片刻后,他把芝芝小手放回被子里,笑道:“无防,吹了冷风,淋了雨,风寒而已。我开的药方,两剂药便好。”
“可她浑身抽搐呀!”姜沐夏提醒道。
“那是烧得很了,孩子的自我保护而已。”徐达说完,便去煎药去了。
姜沐夏这时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在芝芝身边守了一会儿,便去食肆熬粥去了。
她走到门前,转过身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唐仲白,温声道:“你跟我一块儿去食肆,到吉意哥房里再睡上一会儿吧,这两天你太累了。”
唐仲白不敢看她的眼睛,低下了头,声音疲惫,“不用了,我陪芝芝一会儿,等会儿直接去衙里。今天的事,会很多。”
姜沐夏没有勉强他,转身下了二楼。
徐达端着药进入屋中,唐仲白立刻问道:“事情办妥了?”
“放心吧,我把事情交给青衣门,现在周早负责。我让他直接跟唐三唐四接头汇报,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就麻烦了,恐会连累你父亲。”徐达吹了吹手中的药,“咱们得加快脚步了,尽快切断他们同外面的联系,不然,整个酸枣县就完了。”
“对。咱们好像一直都在应对他们,从来没有主动反击过。这一回,是时候反击了。”
“你,帮我把她扶起来,我把药给她灌进去。”徐达指示着唐仲白,心中感叹,自从答应帮他之时,隔三岔五的便会出个乱子,他都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喂完药,唐仲白要起身回县衙,“孩子交给你了,她是沐夏的小侄女,务必把她治好。”
徐达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兄弟,不能再心软下去了,你把他当家人,他把你们当仇人。为了一个这样的人,伤害最爱的人,值得吗?”
唐仲白目光沉了下去,想到昨晚她差点离他而去,他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