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护住头,颤颤巍巍地回道:“小人张艺,他们是,是倭人。”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倭人,我问你,他们为何在此?”
这些倭人敢明目张胆地在这片海域待上好几年,无人敢动他们,官府敢视若无睹,他们背后之人只怕不简单。
汉子扑腾跪倒在地,冲着他们磕头如捣蒜,“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敢说。我的家人还在他们手里,我说了,我的家人必死无疑。”
“你不说,他们难道就能活吗?他们敢拿你的家人要挟你,你以为还能善待他们不成,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留着命为他们报仇吧。”姜沐夏收回了鞭子,再次发问,“是谁指示他们驻守在此?意欲何为?”
汉子还在犹豫,一把泛着光的利剑架到了他脖子上,福子大吼道:“快说,不然,小心你的脑袋。”他手上加了力道,汉子脖子显出一道血痕。
“大侠饶命,我说,我说。”汉子声音哆嗦,结结巴巴说出了背后之人,“是,是岭南王吴俊。”
大家并没有很意外,唐仲白只淡淡地道了一句,“果然是他。”
“如果我留你一命,你可愿意出面做证。”
张艺脸白如雪,手抖如筛糠,“不行,不行,我只是个小角色,我说得也只是听倭人闲聊之时所讲。我连岭南王的面都没有见过,如何给你们做证。”
“他们的语言你可听得懂?现在岛上还有多少人?”唐仲白又问,这些人都是底层人物,所知甚少。只有找到这个营里最高军职的人才能探听到岭南王真实意图。
“还有一百多号人,正在营房中休息,等到傍晚他们会到大趸船上换下白日驻守的倭人。你们可别杀我,我可以跟他们正常的交谈。”
“好。唐四把他带上,发现他有越轨行为,就地正法。”
“是。”
还未等他吩咐,姜红欣一刀一个把其他厨子全部解脱,从她手起刀落的利索样子,她不知杀了多少人才练出如此手法。
看得张艺浑身哆嗦,走路一高一低,不得不扶着墙才走出厨房。
根据张艺的指点,五人摸着墙根,向前排屋子行去。每间屋子都是大通铺,里面住着二十人。以他们的武力一人对付一个屋子里的倭人,不在话下。商议后,五人决定,分开行动,一人负责一个屋子。
“不行吧。”张艺及时开口,“你们不要小瞧了他们,他们日日操练,并非手无寸铁的平常人。还有,三个领头的人在后面的屋子里居住。要不,你们想个万全的法子?”
他不是替他们着想,他是怕这些倭人除掉这五人后,回到厨房发现死得只剩他一人,把他当做细作,一刀结果了他。
他可不想死,这才想着提醒他们,让他们把些人除个干净。
反正对他来说,落到谁的手里都落不到好。不过,这几个少年,比起这些阴晴不定的倭人,不会动不动就拿他出气,拎他出来作伐子。
权衡利弊,他还是愿意跟着这五人走。
“有了。”姜红欣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白色的药粉,“迷药。有了它,我们便可兵不血刃。”她把药粉装入一根细竹管里,在窗纸上捅了个孔,一一吹了进去。
“好了吗?”
“一刻钟后药劲发作,咱们再动手。”
姜红欣在前排屋子里放完药,跟着张艺的指点,悄悄来到后排丛林中的屋子后窗。
里面鼾声震天,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她下完药重新回到前排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