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办?要冲进去吗?”唐四急道。
唐仲白挥手制止住了他,“先不要急。仅凭几句话,他们不相信咱们可以理解。我来跟他们说。”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唐仲白只能在上面高声唤了一声,“下面的朋友,我下来喽。请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他慢慢掀开暗室的门,举起火把放到洞口,借着火光往里望去。
下面的情景着实向他目瞪口呆,一条长长的梯子通到小小的暗室,四周用木板搭了一圈的床铺,大约有二十多个老老少少的男人手中拿着木棍,铁铲扫把一脸惶恐地盯着暗室入口。
站在人群前面的是一位四十来岁手持菜刀的男人,他面皮白净,身上穿着一件整洁的灰色袍子。一脸的肃穆,双目灼灼地盯着他们。
唐仲白猜出他就是这些人的领头人,便主动出口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位大叔,我叫唐仲白,是陈留郡酸枣县新上任的县令。今年我们县里大旱,现在县中出现疫情。我得了高人指点,特地到雾泉山庄请神医相助。我们的船行到此地,遇到大趸船便上来勾通,不料一言不和他们就要杀我们。我们这才反抗,现在船上的人都被我们杀了,你们不用怕,可以放心出来了。”
唐仲白感情充沛,一言一行表达的真切,但是下面的人还是对他们保持怀疑的态度,无人敢放下手中武器。
唐仲白从怀中掏出一块儿小小的令牌,往下一抛,扔到领头人怀中。
“大叔,这是我的为官令牌,你看看,我真的没有必要骗你们。不知大叔怎么称呼?要不你们上来,咱们到用餐间慢慢谈。”他伸出手,向他们发出邀请。
领头人把令牌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完,把令牌递给了身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覃军,你当过兵,你来看看这块儿令牌是真是假?”
年轻人接过令牌,只看了一眼便道:“刘叔,是真的?可是,牌是真的,人就一定是真的吗?”
领头人听明白了,他把令牌往上一扔,朗声道:“唐县令,在下刘传,是这艘船厨房管事的。你的话我们不知真假,如何信你?”
唐仲白无奈摇头,笑道:“刘叔,你不信,我也无法。可我们有何理由骗你们呢?船上的人都被我们杀完了,等会儿我们就要离开这里,离开之间,我们得把这艘船烧掉。你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快快逃命去吧。”
刘传一听他们要烧船,脸色大变,“你们要烧船,可知道这船真正的主人是谁?你们现在在他的地盘,就不怕他找你们的麻烦吗?”
唐仲白冷哼一声,“怕?就不会来了。不就是岭南王吗?这里是大武朝的地盘,整个大武朝都是当今皇上的天下,何时由得他一个小小的异姓王为非作歹了?”
刘传听到他如此说,便拱手向他作揖,招呼暗室中的人,“兄弟们,咱们总算等到了青天好官。他能说出此话,定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咱们跟随他走吧。”
“头儿,我们都听你们的。”
“好,兄弟们,咱们上去。”
唐仲白赶紧把路让开,唐四和福子站在洞口,把他们一个一个扶了上来。
本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子站满了人,挤得水泄不通了。
“福子,咱们两个打前站,护着他们到用餐间。”姜沐夏走出门去,手持短匕,与福子站到了用餐间的门口,以防从铁门里抛出暗器。
覃军最后一个走到用餐间门口,姜沐夏一个回头正好同他打个照面,只见他一声惊叫,“鬼呀。”一屁股坐到地上,往用餐间爬去。
姜沐夏无语,见人全都到了用餐间,她这才抬脚走到厨房,找了个干净的铜盆,把脸洗干净这才重新返回到用餐间。
用餐间这时点起了烛火,屋里亮堂了起来。
姜沐夏故意走到覃军后面,用力拍了他一下,等他回过头来,她笑着问他,“小哥,我像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