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夏赶着马车直奔县衙而去,半路上她嫌姜千山太吵,从路边捡了块儿烂布不顾他目眦欲裂地凶相一把塞到了他的嘴里。
来到县衙,她把缰绳扔给看门的大叔,从车厢里揪出姜千山拽着往衙里走去。
唐仲白正在后院同差役们商量着过年休沐的治夜安排,姜沐夏推门而入,把人摔到了他们面前。
“谁负责凶案的,此人杀了发妻,现场在西岗村村西头,福子在那里看着,你们快派人过去验看尸体。”说完,她走到唐仲白身边站定,静等着他的吩咐。
李长吏看清趴在地上的人后,表情十分惊讶,指着他问道:“他不是你大爷家的儿子吗?怎么会?”
姜沐夏面色沉重地重重点了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就是半年前在她家院里被福子打折一条脚的那个人。
唐仲白同样惊讶,他对姜千山的印象向来是又怂又无能的一个人,他竟还有杀人的潜质,真是胆大包天。
“怎么回事?”唐仲白看着她问。
姜沐夏把早上她要离开西岗村发生的事详细诉说了一遍,把胡大新气得上前踢了他一脚,骂道:“无知畜生,连发妻都下得去手,你可真是个好男人。”
姜千山被踢得瑟缩着嚎啕大哭起来,他深知自己已经没了退路,杀人偿命的道理他是懂得。杀害发妻更是罪加一等,他唯一的出路只有斩首,可他不想死。
他猛得回过神来,爬起来膝行到唐仲白脚边抱住了他的双脚,大哭道:“我知道错了,妹夫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安氏她故意激怒我,我脑子一时糊涂才捅了她一剪子。我也没想到她怎么就不知道躲呢,你看在妹妹的面上,救我一命,我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唐四上前拽起他甩到一边,“狗东西,天王老子来了,你也难逃一死。周深,你负责刑狱,还不把人带走。”
周深站着没动,眼神却瞟到姜沐夏身上,似是等着她发话。
姜沐夏感受到他的试探,白了他一眼,冷声道:“看我做什么?我是你的上官吗?不用看我面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姜千山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入了狱姜沐夏不可能去看他,只有在这里抓住她这棵救命稻草才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他手脚并用的从地上又爬了起来,刚要冲姜沐夏而去,胡大新从背后来了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不知死活,身处此地还想对姜姑娘行凶,再敢动歪心思废了你的爪子。”
周深命人把他押走,他死活挣扎,嘶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县衙。差役们面对他一个亲口认了罪的凶犯,怎会给他好脸色,连打带拽地拖走了。
她的任务完成可以功成身退,知晓唐仲白公务繁忙她只身往家去了。
姜千山的事本与她无关,是他时运不济,被她撞到了当口上,活该他倒霉。
周槐花三个儿子,一个远在郡里同他们几乎断了亲,一个去年大年三十得脏病死了,如今这一个竟然杀死发妻。他的结果只有一死,安氏的娘家同周槐花娘家是一个村的,当年他们的婚事还是周槐花的大嫂牵得线,出了这样的事,这两家怕是要打做一团,亲家不成反成了仇家。
可这些同她姜沐夏有什么关系,她没特意跑过去看笑话就是她太守厚道了。姜令夜自作聪明,偏心薄待两个小儿子,他委以重任的大儿子让他接连栽跟头,经此事他必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