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什么也没问,只在旁边尽心照顾。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谢俭带着御医赶来。
御医给把了脉,好一会才说:“夫人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平常不可想太多的事。要不然,会落下病根。老夫给开几剂解郁保胎的药吧。”
沈姮:“……”
夏氏和冯嬷嬷互望了眼,阿姮(夫人)性子向来乐观,怎么总是郁结于心呢?
“大夫,要多久才能有所好转?”谢俭问。
“想得开,几日就行,想不开,一辈子的事。”这种事也没什么可瞒着病人的,御医到外面开药去了。
沈姮微奇,所以她这样是属于想得开,还是想不开呢?毕竟都是别人的事啊。
送走了御医,里屋里只剩下沈姮和谢俭时,沈姮才问刘榑的事。
“他在昨天醒了,开始吃药。”谢俭轻抚着阿姮苍白的脸颊:“辛苦你了。”
“我休息几天就没事。”真是欠了刘榑,沈姮靠在谢俭的肩膀上道:“他能醒来,应该是想通了吧。”
“他再想不通,只怕真要被天下人所抛弃了。”
沈姮点点头。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沈姮原以为休息几天能好,没想到连着休息了十天,这身子还是觉得累。
彭氏和闵氏相邀着来看过她,闵氏带来了看她的礼不说,也带了感谢冯嬷嬷的礼。
沈姮坐在廊下休息,看着大嫂和嬷嬷讨论着闵雨青送来的褙子。
“这外衫褙子可真好看,颜色和花色都很衬嬷嬷。得不少银子呢。”夏氏看了看这走针:“绣活也很出彩,一看就出自名作坊。”
“这褙子我也打心里喜欢。”冯嬷嬷有些爱不释手,他和闵娘子相处就那几天,没想到闵娘子这般细心的能发现她的喜好。
“闵娘子虽出身庶民,举止和那些跟家闺一样有得一比。”和阿姮做朋友的这几位娘子,夏氏都挺喜欢。
冯嬷嬷点点头,想到那些日子的相处,有感而发:“一般的大家闺秀做事还没她这般得体。”
这一点沈姮也赞同,从长相上说,闵雨青虽然称不上有漂亮,但气质极为舒服,那份娴静的美由内而发,可见嬷嬷在这位真正的王府千金身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从处事上来说,进退得宜,张弛有度,分寸拿捏得正好。
就在一家人说说笑笑时,喜鹊匆匆进来:“夫人,圣,圣旨来了。”
三人都愣了下,回过神赶紧去接旨。
送旨的人竟然是王内侍,后面跟着两名宫女和年轻的内侍。
王内侍嘴角的笑容都咧到耳朵根了。
如今他已经是宫里最大位的公公,照理说这种圣旨不用他来传,可他一听内容就自告奋勇了。
“旻儿婶啊,皇上说了,免了你的跪礼,以后都无需下跪。”王内侍笑着说:“接旨吧。”
夏氏和冯嬷嬷领着一众下人跪接,沈姮站着,真没想到有一天她站着也会觉得尴尬啊。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妇沈姮淑慎其仪,性行温良,克娴内则,封一品诰命夫人。钦此。”王内侍笑着将圣旨交到发愣的沈姮手中:“旻儿婶,恭喜啊。”
她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沈姮悄悄地摸了摸这圣旨,好柔软的布料,又打开看了几眼,这几个字写得真不错,最主要的是内容,诰命两个字看了好一会。
夏氏和冯嬷嬷俩人都探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