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份喜欢来得太突然,消失的又像是一阵风,在他还没来得及抓住的时候,就从他的指缝里溜走。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是真的有一阵风经过。
随即他就和其他人一样,按部就班地走入社会,在车水马龙的钢铁森林里,和其他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在他被人暗算,进了研究室时,遇到了他一直没能忘怀的那个人。他那时候的难堪,让他意识到,他试想过无数次,他和周时易再次相遇的情景,却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之后长达三年,一千多个日夜里,他和周时易之前的牵绊越来越深。
易感期的热潮非常的折磨人,每一次易感期都是对alpha的考验,也是一种折磨。
长达几个月,没日没夜的易感期,他在热潮中,逐渐迷失了自我,甚至想过了结自我。
他是周时易实验室里最牵挂的实验体,几乎每一次易感期,都是他陪着顾盛度过的。
在无边无际的热潮和身体上被打断骨头又重新组装起来的疼痛里,他只有在周时易的怀里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那场无疾而终的,一直埋藏在他心里,无法与人言说,在来不及开花结果的时候,被人以外力,强行重塑。最终那场抓不住的风,酝酿成了一场暴风雨。
那棵名为暗恋的那棵树,被人以暴力强行和他的生命绑定在了一起,以一种绝对的扭曲,占据了顾盛心里的位置,枝蔓密密麻麻,密不透风的把小小的顾盛围起来,那颗种子一直握在周时易手里。
周时易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掌控者,始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因为疼痛痛哭流涕,浑身颤抖,无论顾盛如何求饶,周时易始终能保持理智,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牵动着顾盛的心。
只要周时易动一下,他就会疼。
这何尝不是一种扭曲的爱。
他也想过忘掉周时易这个人,他尝试远离这个人,把那棵枝蔓旁错,根系交叉密不可分的大树铲除,但是他发现真的做不到。
不管结果如何,顾盛都不想没有尝试过,就轻言放弃。
就算是下地狱,顾盛也会站在地狱的红海里,试图向岸上的周时易伸出手,只要周时易给予回应,顾盛一定会把他拉下海。
顾远看着顾盛眼里的疯狂和偏执,暗暗心惊。
他想错了。
顾盛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但是他们都忽视了一点,顾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只看起来绵软好欺的猎物,他们骨子里就是蛰伏起来等待猎物到来的猎手。
顾远沉默了一会儿:“你之前在查那个由beta组成的极端组织的事,也是因为他?那现在呢,你确认了吗?”
&ot;不是他,自始至终,都是我搞错了。&ot;顾盛在心里感叹一声。
他刚重生的时候,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记忆也出现了问题。
光是他记忆中那个不善言辞,不被外物干扰到的周时易,他连学生会都不想参与,因为这会耽误他学习的时间,又怎么会参与那么多人的组织。
光是不严密的组织成员构成,都能让周时易这个强迫症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