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第二天文大叔要给水笙等户籍了,这才想起,小姑娘还没说自己叫什么呢。
拉着水笙过来问,水笙道:“名唤水笙,却也不知道应该姓什么。”
“姓秦,”马大娘笑了,“等会就去和我妹子一家说说。”
“我去吧,顺便带上点酒,”文大叔提到,“我回来的时候老丈人说没酒了。”
马大娘应了一声,给他收拾利落了,就同水笙呆一块。
看着这姑娘她是越看越喜欢,且不说这样貌吧,十里八乡挑不出更好看的了,就是人文文静静地坐在那儿,都像是画似的。更难得的是人心性好,也不嫌弃家里贫困,不像那个二丫,仗着自己漂亮,挑三拣四的。
水笙被她看得有点心虚,于是道:“大娘,我会点女红,要不绣点什么拿去卖也好?”
马大娘喜不自禁,连忙说:“你先好好躺着,别累坏了,身体好了再说这些。”
“表哥开的药有用,昨天出了身汗,就没事了。”这倒是实话,水笙这病看似凶险,不过是因为心病。如今换了个身份,却像是换了条命似的,一夜之间竟然好得特别快。
“别这么客套了,你们年纪也差的不多,和我们一块叫阿禾就好。”马大娘想起昨天晚上,儿子还脸红红地打听了这姑娘的病情,就更觉得喜欢。
“嗯。”
就听得外面有个清秀的男声问道:“娘,可方便进来?”
水笙也有点儿紧张,不知道这个阿禾究竟是怎样的人。
“进来吧。”
就看见隔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海棠青裳的人缓缓走了进来。这人生得极为俊秀,眉眼舒展,只与文大叔和马大娘都不同,并不是十分健壮的模样,身量高长,肤色偏白,带着一股病弱。只是不见眉间含愁,一副淡然的模样,颇让人安心。
水笙见他常年积病却并不像是狭隘的人,心中也有一股敬意,连忙行礼道:“多谢公子为我看病。”
“无妨,”文嘉禾脸色微红,很快又恢复过来,“在下略通药理,今日看姑娘的面色倒是不错。”
马大娘就笑了,“你们不要一口一个公子姑娘啦,我瞧着水笙也是个爽快人,你只管叫她笙妹子就好啦。我也和水笙说了,今后叫你阿禾。”
水笙微微一笑,文嘉禾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冲母亲说:“您吓着人家姑娘啦。”
“哈哈,你听我的就是了,”马大娘拍了拍他的头,“别学的那些酸秀才一样,小小年纪装什么大人嘛。快给人家把把脉。”
水笙扑
哧笑了。只怕像文嘉禾这样知礼又谦和的人,上京中每个父母都期待儿子生得这样吧。
“还好,”文嘉禾把过脉,又是一本正经地道,“不过是气血还有些不足,过两天就好了。”
水笙连忙道谢。
这只是文嘉禾看着水笙,忽然问:“水笙妹子,你身体以前可是不太好?”
水笙点点头,“从前没做好事情,被打过几次。说是旧疾,不过也说是养好了。”
文嘉禾稍作沉吟,遂道:“上京中的大夫的确厉害,是治好了。只是随口问问,别往心里去。不过寒气重了点,自己要注意。”
“那我做些什么呀?”马大娘问道。
“娘,”文嘉禾有些无奈,“您好好做饭就是了,她快好啦。”
“病得都快死了,这么快就好啦?”马大娘盯着他,满是惊讶,随后又笑道,“我就知道水笙姑娘是个运气好的。这回啊,可要好好过日子啦!”
水笙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暖和得不得了,看着马大娘,笑了。
文大叔做事极老道,没过半个月,水笙的户籍就办好了。说是山里猎户秦海的女儿,只是猎户本来就居无定所,又是个女儿,所以没及时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