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他敌不过他小小的对手,敌不过那弱不胜衣,纤秀的小甥女,他能掌握容若的人,而她,掌握着容若的心!
只要佩蓉在,容若就不是他的儿子!除非……
他不动声色,反严加密嘱:
“这件事罢了,不许再提。”
见锡珠、安三退下,他阴鸷的笑了。
他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前两天,皇上才提起的“烦恼”:
“六格格,一直跟着阿哥们上书房,小时候是好玩,如今大了,总不方便。叫她不念书,断不肯依,朕只这一个妹妹还在宫里,总不好太拂了她的心。上学,也容易,偏她爱汉文,太皇太后又有懿旨,汉女不许进宫;除了汉女,那儿找精通汉文的旗人女子来做女塾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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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屏深锁凤箫寒(4)
“皇上,六格格的女塾师有了。”
他安详的报告。康熙一喜:
“是怎么样的人?”
“汉军,父亲做过道台。”
“汉军,这倒使得,总是在‘旗’的。多大年纪?”
“十六岁!”
康熙笑斥:
“你糊涂!又不是选秀女,十六岁,能做垫师?”
“奴才不敢驳回;这女子虽然十六岁,从小在江南长大,江左三凤凰、江南三布衣:还有丙午年的南元顾梁汾,都曾亲自传授。”
“那,该是有些根抵的,只不知品貌如何?”
康熙一顿,解释:
“你知道六格格的脾气,女孩儿家,爱美。”
“奴才知道。堪称才貌双全。”
“你见过?”
“不敢欺瞒皇上;是奴才甥女,因奴才妹子亡故,在奴才家中教养。”
“哦?”
康熙想了一下:
“除了汉文,不知还会些什么?六格格也该学些女孩儿闺范才好,从小眼阿哥们一起长大,都要忘了自己是女孩儿了。”
“奴才甥女音律书画都通,女红也颇得人赞赏;她的画,还曾蒙皇上宸览。”
“有这事?几时?那儿?”
“玉格格穿的折枝梅花裙子,就出于奴才甥女之手。”
康熙想起来了,曾在太皇太后的寿康宫中,夸过玉格格的梅花新裙。
“很好,如此,朕就放心了。只是,还得请懿旨,聘女塾师也是大事,不可草率。”
迎着才参加春试回来的容若,佩蓉笑问:
“考场得意?”
容若笑着递给她一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