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煜在此时刚将那废物太子从玄机卫的手里抢过来,见余宁手中的匕首划向沈清昀脖颈,那里隐隐还有着一丝红痕,不由得红了眼睛,“余宁?”
余宁没理会自家主人,这是他第一次不听号令,也是第一次做了自己的主。
南宫泾冷笑,“怎么?内斗啊!”
“我家主子念旧情,我不是。”余宁手里的匕首拿的稳当,“我是江国人,不想留在你们大昌,速速让开一条路,让我们走,到了安全地方,公子自完璧归赵,若是不然,鱼死网破也未尝不可。”
南宫泾知道他们在演戏,因此并不打算放人,可不曾想李允河居然开了口。
“让他们走。”
夜里起了风,吹乱了沈清昀的发丝。
他的掌心中带着薄汗,看李允河从血泊中站起了身,由着宫人给他披了件大氅才喘息着坐在了搬过来的软椅上。
“损了陛下龙体,万万不能就此放过。”南宫泾言。
“皇兄,朕说了,放他们走。”
南宫泾抿唇,手握成拳,下了撤退的令。
李允河自始至终,视线都没有从沈清昀那里移开过一下,而沈清昀也自那么看了过去,却只是短短一眼,便收了眸光。
沈清昀被人带上马的时候,听玄帝在身后说了一句,“阿昀,你总会回来的。”
然而沈清昀并没回头,甚至连顿足都不曾有过。
最终,他们因着玄帝的令而离开了云京城,无人再拦。
可临走之时,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春华遮住的半张面纱,白皙少年的侧颜就那么猝不及防展现在了李允河面前。
李允河有惊讶有迟疑,却在最后明白过来,他咬了咬牙,突然大笑一声,“好一个御灵族。”
南宫泾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底一片默然,最后命人将玄帝带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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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出不远,便迎来了昌国士兵的追击,是南宫泾的人马。
人多太显眼,一番商量下,便决定分开走,也好躲避追兵,几人找隐秘路线,尽量不跟那些人发生冲突。
沈清昀的脖颈受了伤,虽然已经包扎起来了,但凌霄煜还是非常生气,气的已经一路没跟沈清昀说过一句话了,他不但跟沈清昀生气,还跟余宁生气。
他们在野外的一间破庙里落脚,余宁就跪在那里,跪得笔直。
“你这是做什么?”凌霄煜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余宁将手中的剑双手奉上,“请主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