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是细长条的,两根中指那么长,大红色,在汽灯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手术刀。
我跟水哥同时伸手去拿,慎吾用中文大叫一声“小心”,但已经太迟了。
水哥哇的一声,像被刀割一样收回右手,用左手捂住,大叫:“操,这东西比我的军刀还利。”
小明赶紧凑上去,看着水哥右手食指:“水哥你出血了!”
那水胖子皮厚肉糙的,我倒不担心他会被割成什么样,只是拿起手中“奇怪的东西”,仔细端详。
这真的是一把手术刀。
我皱着眉头,不禁说出了声:“这是什么玩意?怎么会有这样红色的手术刀?”
我把刀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这不是钢镀成红色的,看这材料,应该是陶瓷的。”
小希一直盯着我手里的手术刀:“陶瓷刀?”
我点了点头:“对,一把红色的陶瓷手术刀。”
由于叔的人品一贯好,刚才跟水哥抢的时候,叔拿的是刀把,他碰到的是刀刃,所以就被割伤了。慎吾说这把刀是在雪水融化成的小溪,汇入神湖的地方捡到的,怀疑是20多年前那次雪崩中的遗物。如果真是这样,首先这把刀的做工真好,保存了那么多年还如此锋利;其次,一群登雪山的人,带一把手术刀上山是什么意思?
就算说1990年那支登山队,队员里面有专业的医疗人员,携带着医疗器材上山,针剂跟药物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带一把手术刀就太奇怪了。因为在雪山上,根本不具备进行手术的条件。
更何况,这不是一把普通的不锈钢手术刀,而是非常特别的红色陶瓷手术刀。
是的,跟穿越小风的冲锋衣、小希的帽子、卫星地图里疑似的帐篷一样,这把手术刀也是红色的。
“鬼,给我看一下。”
小希从我手里小心翼翼地拿过手术刀,然后是多吉,接着贴上了创可贴的水哥、小明也依次接过手术刀仔细观察了一番。
所有人的疑问都是一致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我觉得这是把餐刀,用来把果酱涂到面包上的。”
显然这不可能是一把餐刀,这句笑话也没能让任何人笑,不过倒是引发了另外的效果。
棉帽男摸着自己的肚子:“果酱面包,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挺饿的。”
确实,在刚才风雪里跋涉了一番,消耗了大量的热量,会觉得饿也很正常。想起背包里的绝世美食方便面,我不禁吞了一口口水。晚来天欲雪,能来一桶无?
相比我们的饥饿,小明也有生理需求,不过却是另外一种。她夹紧双腿,四处打量着屋内:“这里面怎么没有厕所?”
围巾女美子用日语跟她说了一通,我们听不太懂,然后小明就瞪大眼睛说:“啊?要到外面去上厕所?“
水哥担当了他护花使者的角色:”没事,我陪你去。“
小明一向都是小鸟依人,现在却害羞起来:“哎呀不用啦,多不好意思。”
水哥嘿嘿一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看……“
小明娇羞地在水哥手臂上砸了一记粉拳:”讨厌啦,好吧那你陪我去。“
我看着他们打情骂俏,不由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撒个尿都这么浪漫,真有你们的,赶紧出去别在这里秀恩爱了。“
小希看着水哥,笑嘻嘻地说:“就是,像鬼叔这样的单身狗也是狗,可以不爱,不要虐待。”
我忍不住反抗道:“我是单身狗,那你是什么?单身母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