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安妮妲回答这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必须向你道贺,”公爵继续说:“若就世人的眼光来看,那实在是一桩了不起的婚事,从此你就可以高居上位,更可以好好地照顾你的妹妹,也不用象以前那样到处张罗奔走了。”
安妮妲两眼盯着公爵的脸,好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她嗫嗫地说:“你究竞……要……告诉我……什么?”
“我要告诉你,”公爵说,“克洛赫德伯爵下午曾来求婚,我这个监护人,已经替你答应下来!”
有好一会儿,安妮妲觉得心脏已停止了跳动,四肢不能动弹。
然后她未经考虑地猛然站了起来,快步行到窗边,把目光投向浸浴在阳光下的花园,就这样近乎昏乱地怔在那里。
“你已达成你伟大的计划了,”公爵的声音又在她背后响起,“克洛赫德可是个最佳对象!这一点,喏,我们的堂姐一定能说得比我更明白。”
安妮妲没有动弹。
她正回忆着;昨晚当克洛赫德伯爵触着她的时候,她竟恶心得几乎不顾一切地喊出来。
她记得自己怎样挣扎后才逃出他的掌握!他那非常有力的手臂只有今她恐惧——他竟不顾她的挣扎,硬是不放她走。
而当她准备上床就寝的时候,她还用肥皂把他所接触过的肩部、颈部狠狠地擦洗了一番。虽然这样,当她躺在黑暗里的时候,却依然忘不掉那种令她恶心的感觉。
她虽曾向公爵怒喊,并且还咬牙切齿地说明她恨他;但是那、种恨,却还不及对这位克洛赫德伯爵的痛恨。
公爵曾经激怒她,她也曾反抗他,但那只是精神上的;而克洛赫德所施诸于她的则完全不同,那是纯粹的肉体上的侵犯!当他接近她的时候,她便免不了发抖,就好象被某种邪恶不洁的东西缠上身了。
“我正等着你的答复,安妮妲!”公爵的声音又逼过来。
安妮妲自窗口转过身来,望向他。
“求求你!”她的声音低柔得使他几乎听不见,“我……
不能……嫁给他。“
房间里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公爵才说:“我有没有听错,安妮妲?你是说你不愿意嫁给伯爵阁下?”
“我……实在……不能!”她挣扎着想要说清楚,但是声音却始终咔在她的喉咙里。
公爵站了起来,走向壁炉,然后背向着它站着。
“身为你的监护人,”他说,“我必须指出这件婚事能为你带来怎样的利益。” 安妮妲想要转过身去,不要望他,但是他严厉地制止了她。
“你必须听我说,安妮妲!过来,坐下!”
她勉强地遵从了他,慢慢地离开窗边,定到壁炉边的长椅坐下。
她坐下后才发现,站在身边的公爵,看起来更高大、更有权势。
她知道必须听他的,便把两手交叉地放在膝前,等着。
“伯爵不只是个非常有钱的人,”公爵停了一会儿才说,“他同时还是个在任何阶层都吃得开的角色。在运动方面,他尤其出名,曾赢得全英国最佳骑土奖……。”
他停顿了一下,安妮妲不由奇怪地望了他一眼。
“并且,他真的爱上了你,若就一个女人的观点来看,这是很重要的;事实上,他对你的美丽动人还咏诵了一大篇很有诗意的赞辞。”
公爵又用上了那些刺人的字眼,安妮妲不由得畏缩了一下。
很显然地,安妮妲暗想,伯爵所咏诵的那一篇赞辞,公爵事实上一个字也不欣赏。
“你不是专程来伦敦找丈夫的吗?”
安妮妲急得做了一个抗议的手势,于是没等她开口,他便叉替她说了下去:“喔!我明白,你的两个妹妹才是主角,但是你也早已料到,在那批男人中,自然也会有对你感兴趣的。了不起,的确是一举两得的妙法!现在你还迟疑什么?这样好的成果全都落在你的手中了!”
又是那种声调,她觉得好象被他用鞭子在身上抽打一样。
她紧握着两手,握得几乎都发白了。她说:“那没有……用,这些好处我都明白,也知道这样我就—可以帮助凯柔和雪伦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嫁给他……我真的不能!”
她说到后来,竟沦然欲泣了。
两人又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公爵以一种与方才完全不同的语气问: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