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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明代名相张居正 > 第6部分(第3页)

第6部分(第3页)

严嵩的奸诈与“横”,是史家给予评定的。要取仇家的脑袋,或以他人性命做赌注,不过举手之劳。

俺答兵犯京畿的这回,就有人为他送了命。当时兵部尚书丁汝夔向严嵩请示如何办,严嵩授意不要动真格的,北虏抢够了自然会退走。丁照计而行,让各营停战。敌兵在城外杀掠一通,果然退走了。那时宦官的家产多在城外,损失至为惨重,因此他们围着皇帝哭天抹泪,要个说法。皇帝为之震怒,追究下来,逮捕了丁汝夔。

丁汝夔慌了,连忙嘱家属向严嵩求救。严嵩告诉来人说:“老夫尚在,必不令丁公屈死。”丁于是宽了心,把停战的责任全部揽下。

却不料严嵩在嘉靖面前谈及丁汝夔,嘉靖勃然变色:“汝夔负朕太甚,不杀汝夔,无以谢臣民!”几句话吓坏了严嵩,只好踉跄而出,不发一言——天要下雨,我可管不了啦!

待到弃市的圣旨下来,丁汝夔被绑赴法场,他才知道不好,大哭道:“贼嵩误我!贼嵩误我!”

可惜,明白得太晚了!严嵩老贼,误的岂止是一两人的性命。

朝中的事如此波诡云谲,张居正此时又在干什么呢?俺答袭北京的那年,这位青年才俊正值庶吉士毕业,请假回家探亲数月,春去秋归,正赶上这件震动全国的事变。

国家的危亡,君主的善变,权臣的翻云复雨,给他上了一堂最生动的政治课。

我们后人推测:他不能不有所悟!

就在朝上严、徐掐得正激烈的时候,徐阶开始注意到了翰林院里的这位“沉毅渊重”的张居正,不禁深表赞赏。他是有慧眼的人,走政治的棋,会想到后面的很多步。于是,有意结纳这个年轻人。

《明史》上载:“居正为人,颀面秀眉目,须长至腹。勇敢任事,豪杰自许。然沉深有城府,莫能测也。”用当代的话说,这人就是仪表堂堂,冷峻、孤傲、有内涵。

在混沌的官场之上,这实在是够醒目的。

当时严嵩猜忌徐阶正深,好多与徐阶关系还不错的人,不免要躲躲闪闪。但张居正不,他堂堂正正,既与徐阶亲善,又与严嵩往来,决不鬼鬼祟祟。如此一来,徐阶自然是大为感叹,而严嵩也不以为杵,反倒是很器重这天马行空的后生。

这也许就是天生的政治异秉吧?当代有人评论说,要做到这一点,非有很深的道行不可。以今天职场的经验观之,确实是不易。单位里如果有非黑既白的两派,想左右不得罪,难矣哉!

我想,张居正固然是以光明磊落走稳了这钢丝绳,另一方面,跟严嵩毕竟是个才气颇大的文化人有关。对张居正,他多少有些惜才,没看到更深一层,不过将小张看作是个词藻华丽的文人。

张居正呆在翰林院里,从表面看,也确实只做了些无聊的马*颂扬文章,比方《贺灵雨表》、《贺瑞雪表》、《贺元旦表》。这样的东西,严嵩也得经常写,有时他懒了,就叫张居正代拟。

做这样的文章,如何才得以经邦济世?这样憋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院里有两棵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这一段时间里,张居正必也有鲁迅在教育部做小吏时的苦闷,他险些走了另外一条路。

嘉靖三十三年,到了而立之年,一切皆茫然。他曾经娶妻顾氏,却早亡。不久又娶王氏。但内心创伤仍难复,即使丧妻一年后,他“偶读韦苏州伤内诗,怆然有感”!

这一年,他忽然萌生退意,坚决告病假,回了江陵。他无法面对“师翁”,临走前,只给徐阶老师留了一封信,劝老师也退了算了:“遗世独往,不亦快乎?”

面都不见就走了,这学生是够固执的。书生气毕竟未脱干净啊!徐阶比张居正老道得多,他不会激愤。在官场,激愤有什么用?能做的,就只有蜷伏。日久生变——时机是等来的,两下里的较量,有时就是耐心的较量。

但他对张居正并不失望,他仍然要等待,包括等待张居正的归来。

张居正这次告假,既是对混沌世局的不满,也有避祸的念头。他深感“荣进之途,甚于榛棘”,仕途不是那么好走的。他告病的前后,正是著名的直谏忠臣杨继盛上书嘉靖,参劾严嵩“十大罪状”、“五大奸宄(ɡuǐ)”之时。

直臣杨继盛的下场非常惨烈。

这位一根筋的杨老先生是张居正的进士同年,时任兵部员外郎。他挑战严嵩,几乎等于飞蛾扑火。忠勇固然可嘉,可是旁观者看了,很难不胆战心惊。就在张居正告假的第二年,系狱已两年的杨继盛,被严嵩阴险地借皇帝之手杀死。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这句闻名于当世的话,就出自这位硬汉。勇士留其名,千百载后都会有人叹服。他当时固然没有改变得了什么,皇帝下诏杀他,也只不过就当捻死了个虫子。大明天下几乎烂透了的道义,他一个瘦弱的肩膀……想什么呢?

但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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