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虽然是个没脑子的,耐不住有家族相护。
越文君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无脑无子,凭何复宠?若是她背后也有家族相护,指不定如今的位置只是起点而已。舒清常年不得圣心,突然起势,当真是因为她自己头脑灵光了?
她并不担心舒清常年获宠,因为此人甚是愚蠢,待跌落尘埃,她自会落井下石。
可今日温婕妤得了消息传回,舒妃提拔了一名刚入宫的宫婢为一等宫女。
温婕妤规矩坐在越文君下首,这才一五一十道来:“。。。。。。在那宫婢到来之前,华阳宫确实圣上鲜少去,舒妃娘娘也是之后复宠的。”
越文君逗鸟的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依温婕妤的意思与那宫婢有关?”
温婕妤全名温雯,原是个不起眼的破落答应,因着对她这些年还算老实忠诚,这才得了空与圣上不经意间耳语几句,提了婕妤位份。
也就是温婕妤时时刻刻为她打探着消息,这么些年这个人有点子用才一直留着。
听得越文君开口,温婕妤认真分析:“舒妃娘娘若是说喜欢这个宫婢,却又为何将其安置在安乐殿,约莫是为了掩人耳目。”
越文君搁下小食,慢悠悠道:“安乐殿?当真是有些意思,似乎那质子也住那儿。”
“那依着娘娘的意思,嫔妾应当。。。。。。”温婕妤小心翼翼出声。
越文君目光落在那红腹灰雀儿上,勾唇一笑:“若是无事可与华阳宫常常来往,既然同在后宫,那应当都是姐妹才是,华阳宫得了好处,某些人不过是在自取灭亡。”
她随手捏碎了盘中糕点,慢条斯理擦手:“日子还长着呢,有什么事儿谁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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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自然是不知道越文君是怎么批判她的。
她如今正得圣宠,和那等子怨妇计较个什么劲儿。
华阳宫内,姜藏月除却制香还要负责平日里的花木打理,眼下春日骄阳,玉兰繁茂。地上也薄薄落了一层雪白花瓣,如雪如月,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虽圣上如今常来华阳宫,但莫约有一日未来,舒清便脾气不好时常打骂底下人。
满初低头翻了个白眼,帮着姜藏月收集花瓣:“姐姐,这舒妃娘娘也太过歇斯底里了,不过是一日不见圣上,这模样着实吓人。”
姜藏月手上动作未停:“得到过的人无法忍受失去,自然会歇斯底里。”
满初若有所思。
那边舒清还在斥责宫婢,只恼怒道:“。。。。。。本宫看你们一个个笨手笨脚的,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若是圣上来了,看着你们都碍眼,姜月尚且知道勤快些,你们却只知道躲懒!”
正在气头上,桂嬷嬷冲她使眼神:“娘娘,高公公来了。”
听到是承清宫的人,舒清到底收敛了几分嘴脸,这才恢复平日模样:“让高显进来。”
姜藏月看着高显踏进殿内的身影,跟着也站到了舒清边上。
“奴才给娘娘请安。”
高显手上挎着拂尘,微弯着腰,恭维笑着奉上东西:“娘娘好福气,这是临安城那边快马加鞭送来的鲜果,除却太后娘娘那儿,华阳宫独一份儿。”
“圣上自然是挂心娘娘的,不过因为政务繁忙抽不开身,娘娘勿怪。”
听得这话,舒清心情愉悦看了一眼鲜果:“圣上可还说了什么?”
“娘娘。”高显陪着笑:“圣上言今日与大臣议事,晚些就不过来了,明日过来陪您。”
舒清顿时笑不出来了。
高显又道:“娘娘可否让姜姑娘送送老奴,这华阳宫门槛儿甚多,老奴前些日子闪了腰,使不上力。。。。。。”
舒清拧眉。
高显笑着提醒:“娘娘正得圣宠,可是舍不得让姜姑娘送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