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藏月踏入安乐殿。
少女一袭青衣依旧是清冷疏离的模样,现如今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安乐殿,跟乌眼鸡似的,生怕纪晏霄爬到了他们遥不可及的位置,就更加对付不了,就只能从她身上找麻烦。
满初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道:“宫中各宫各殿的月例银子早在半月前就发放完毕,可轮到安乐殿时就出了问题——”
姜藏月接过她手上的一本册子,册子上清晰记录了各宫领月例银子的时间,皆是在半月前,唯有安乐殿的位置是空白。
见姜藏月合上册子,满初便道:“奴婢并非是在质问内务府,只是想请公公给一个说法罢了。”话落,她看向姜藏月:“奴婢所言皆是事实。”
静谧的安乐殿突兀让老太监有些不安,姜藏月抬眼,目光慢慢落在老太监身上。
“我确实是病了一些时日疏忽了。”
姜藏月淡声。
“可安乐殿是当年圣上赐给殿下的居所。内务府这般区别对待,可是将安乐殿排除在皇城之外?”
“殿下幼时便入长临,在宫中多年又时常受人构陷,被驱逐苛待也不曾有半分怨言。后来得圣上看中而提拔为如今的吏部侍郎。”
“吏部侍郎是朝堂三品官员。”
“内务府的所作所为我自然会在圣上面前一一回禀,殿下是君子不屑于计较,可就冲宫中的这股歪风邪气,我便一定会面圣。”
“姜尚宫,这许是许是”
老太监额头冒出虚汗,殿内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清脆鸟鸣声。
良久以后,姜藏月再度开口,语气平静:“若是有异议,可上承清宫。”
“姜尚宫说笑了,定然是底下那帮子人懈怠职守,咱家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老太监眼看形势不对,见风使舵,腆着脸陪着笑:“安乐殿的事儿今日便能解决,倒是不用劳烦于圣上。”
话落老太监装模作样打骂身侧小太监又急匆匆呵斥人走。
庭芜砸吧砸吧嘴,接着冲姜藏月竖起大拇指,飞快跑过去关门差点没给老东西鼻子夹掉:“内务府可不就是一帮狐假虎威的玩意儿,还得是姜姑娘!”
薛是非嗤笑一声:“不然就你那张嘴?除了能骂人还能做什么?找来的也是半点用都没有的假货还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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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吵了起来,堪比八百只鸭子。
满初顺便整理了最近的一些事交到她手上。
宫中每日发生了不少事情,也只有等到了人堆积在一起处理。不过姜藏月处理事情的手段向来雷厉风行也不耽误功夫。
而庭芜和薛是非的吵架内容里频频爆出让人不可置信之事,他甚至在半夜里去炸过大皇子府上的茅坑,这也当真是他在薛是非的怂恿下能做出的事情。
满初提到这事儿也当个笑事儿讲给姜藏月听,开口道:“前些日子大皇子跑到安乐殿来说些有的没的,还想打人,其实就是想要殿下手中的一些卷宗。”她思考了一下:“薛公子将殿下手中的卷宗换成了《教你如何做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
那册子大约有半个巴掌厚,封面瞧着很是正经。姜藏月顿了顿,大皇子拿回去瞧见了许是会气死。
她还是真诚开口:“做得好。”
庭芜也听见了这话,美滋滋开口:“那可是我去紧急采购的读物,寻常人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呢。”
薛是非挑眉:“给你得意的。”他翘着二郎腿一甩一甩的,又似想起了一件事儿:“我妹妹在廷尉府这些时日忙着呢,你帮上什么忙了?你不是说大皇子府上有一条黄金裤衩,还没哄过来?”
庭芜剧烈咳嗽起来:“那不是连夜没偷着!”
薛是非:“啧!”
满初:“有病。”
姜藏月张了张嘴,还是没成插得上话,场面一度变得激烈。
“满口你妹妹你妹妹,你怎么不把你的圣祭堂送给你妹妹!”
“你能好到哪里去?我可听说你手底下的探子打探来消息说是提着你的脑袋回来复命了?”
“姜姑娘让你背的书你都背完了,不是还有二十卷?”
“你弹你那名贵的琴,弹得那么难听也好意思出来显摆,听说还是分期付款?”
“你通宵达旦熬夜苦读,迟早要瞎”
“庭芜你也好意思说别人,说说你自己算了,每次买东西都要跟街边老婆婆吵得面红耳赤,知不知道人家怎么说的?长得人模狗样的少年又穷又抠讨不到媳妇儿”
两人就这样吵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