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藏月眸子微顿,淡声:“并无不同。”
“是不同的。”
“芙侧妃想多了。”
她说得平常,芙蓉却笑道:“我能看清。”
姜藏月没接她这句话,芙蓉柔缓说道:“姑娘能得了殿下信任就与旁人不一样,姑娘不信吗?”
“不过各司其职。”
芙蓉似想到了什么,又好奇问:“我听乌决说过,当初二皇子对姑娘动手动脚,是殿下握住了姑娘的手护于身后。”
姜藏月没说话。
这些无足轻重的话本不必拿出来说。
“宫宴快开始了。”姜藏月垂眸。
芙蓉泄气。
“芙侧妃莫要迟到。”她道。
芙蓉顿了顿,又鬼使神差冒出了一句:“当初殿下找我要了一支玉蓉膏,对久跪淤青最是有效,可庭小公子说,殿下并未用。”
尚未听到回答,宫宴已将开始。
姜藏月打断话语提醒她:“芙侧妃,詹嬷嬷被赶出府邸,却并不意味不能进宫。”
芙蓉一惊。
姜藏月眸子冷淡。
詹嬷嬷混迹宫廷几十年,不可能没有心腹,被赶出府邸,她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再次用人情入宫。
而今中秋宴,就是最好的日子。
只怕是詹嬷嬷连同芙蓉和纪宴霄以及她一并恨上了。
芙蓉心头一凛,道:“我会注意的。”
*
中秋宴开始了。
每年中秋,各家店铺皆上新酒,重新结络门面彩楼,在大门前立起有花头的画杆,杆上绣‘醉仙’锦旗,众人争相入店喝新酿。
而中秋夜,皇家结饰台榭,汴京争占酒楼食饼赏月,丝篁鼎沸,近皇城的民居也遥遥能听清吹笙吹竽的乐声,仿若云外。
这种日子,但凡有品级的官员自然都在受邀之列,是以宴会热闹非凡,阿谀奉承之声不绝。
此时,宫阙侧门处一顶小小的轿子停驻在此,詹嬷嬷从轿子上下来逐渐靠近宫门。
待越发近了,宫门处一个宫婢提着灯上来引她入宫,面上堆着笑,说着讨巧话:“瞧詹嬷嬷这些年越发得了大殿下的器重了,今日怎生没同大殿下一同赴宴?”
詹嬷嬷给了碎银子赏她:“府中还有事情未处理好,老身自是来迟一步。”
宫婢接了银子赶忙连连附和:“大殿下自然是器重嬷嬷的,嬷嬷这边请。”
詹嬷嬷入了宫便打发了这宫婢,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能让旁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