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芜转身之际也看见了华贵妃,心里再不情愿脸上还是挂着笑行礼:“属下见过贵妃娘娘。”
“不知贵妃娘娘有何要事?”庭芜还急着回去算账,是以多问了一句。
华贵妃看了他手上药包一眼,这才道:“起来吧,若是本宫没记错,你是安乐殿的侍卫,姓庭?这药包可是你家殿下生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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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芜脑子飞快转了转,这才笑道:“回贵妃娘娘,属下确实是安乐殿的人,这药包也非我家殿下生了病,而是我家殿下的义妹自小缠绵病榻,便想着用太医院的药试试。”
殿下自然有殿下的想法,他只需要不动声色将这样的态度传扬出去。
华贵妃颔首,又问了一句:“你家殿下似乎对那位义妹很是上心?是哪家的闺秀?”
“汴京平常之家。”庭芜憨憨挠头:“不过是殿下救下了人,这才认了义亲。”
“原是如此。”华贵妃似乎了解了:“本宫瞧着纪殿下之前对殿中女使多有不同,还以为。。。。。。倒是本宫想多了。”
“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庭芜故作不明白。
华贵妃坐在轿撵上,语气不紧不慢:“本宫以为纪殿下对那位姜女使是有所不同的。”
“姜女使?”
须臾,庭芜眼珠子又转了转。
姜姑娘跟殿下肯定在合谋什么大事,他就算拼脑子拼不过也不能做出拖后腿的事情来。
华贵妃与先前不同了,如今三皇子身死,太子未归,只怕是朝堂之争就落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身上,华贵妃难免要做打算。
“贵妃娘娘这话属下可不敢接。”庭芜惊恐道:“殿下的心思岂是属下能够猜测的,这姜女使从前又是华阳宫出来的,华阳宫那位从前是怎么磋磨殿下,贵妃娘娘也是清楚的。”
“殿下尚未打杀已是仁慈。”
华贵妃看着他的神色,收回目光没再多说什么:“罢了,阿秋起轿去承清宫。”
“恭送贵妃娘娘。”庭芜在后面毕恭毕敬行礼。
待看着轿撵远去,庭芜装出来的恭敬神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声哼哼:“等我有银子了,路上的狗我都甩二百两。”
*
华贵妃从承清宫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看。
她跟圣上提了户部尚书嫡女江惜霜还未许配人家之事,就顺着提了一下宁儿,没曾想圣上说这些事容后再议。
容后再议的意思她哪里能不明白,便就是没有了后续,但圣上也没说要将江惜霜指婚给大皇子,难不成还是为太子留着的?
她又想着如今安乐殿借着一个什么义妹的名义看诊也跟廷尉府搭了关系,近日简直处处不顺,想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宁儿当真是个不争气的。
此时,殿中洒扫的宫婢又不当心碰碎了青花瓷长颈瓶,便是更加不好的预兆,阿秋察言观色,直接道:“是谁毛手毛脚做事这般不当心?”
宫婢听闻主殿的呵斥,连忙慌慌张张跪在帘子外:“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阿秋这时也冷着脸:“娘娘明摆着心情不好,你却还做出了这等子事,这不是给娘娘心上添堵吗?”
华贵妃往昔雍容华贵的脸上也冷若冰霜:“拖出去!”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道错了!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宫婢跪在地上磕头,一次比一次惊慌。
到底还是被拖出去,主殿这才安静下来。
阿秋再度进来的时候,附耳与华贵妃:“娘娘,安乐殿那姜女使向二殿下打探了廷尉府的一些旧事。”
闻言,华贵妃这会儿是真的恼了,又气又怒:“当真是不长记性,任由别人踩着他往上爬,安乐殿打听的事儿哪儿能有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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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烨宁还在偏殿跟得来的西洋钟较劲儿。
紫檀木的桌案上摆了不少零件,如琉璃一般的钟面,还有一只木雕栩栩如生的报鸣鸟,还有不少木块,先前他不小心将西洋钟摔地上了,以至于报鸣鸟都不叫了,他手上拿着工具,头疼:“这玩意儿怎么修?”
折腾了一个时辰都不见好,不过他纪兄聪慧,晚些拿去安乐殿看看也是一样的。
这西洋钟可是父皇赏给他的稀罕玩意儿,若是父皇得知弄坏了,岂不是辜负了父皇的一番心意,他悄悄去安乐殿便是。
纪兄就算不会修西洋钟,姜姑娘精通算学诗词,也未必不懂西洋钟,到时候他再送些礼物当做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