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狩猎的最后一晚,沈姮也终于是松了口气,明天就要回家了。
这一晚,谢俭没有出去和同僚议事,而是坐在案前看着堆成三角的书卷。
沈姮一边收拾着这几天用过的东西,一边看着谢俭这边,这家伙不管是写字,看书,还是处理公务,坐姿永远是挺拔的,执笔、落笔、目光和书卷的距离,永远那般规矩,就好像用尺量了似的。
而且还挺赏心悦目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收拾完,沈姮习惯性地坐到谢俭身边,随手拿过一本书来看。
此时,谢俭目光扫向她,看着沈姮很随意地翻着书,许是其中内容让她有了兴趣,认真地看了好一会,随后又随意地翻了几页,她看书只挑她喜欢的内容看。
这样能理解什么?
“阿俭,我能看一眼这些书卷吗?”谢俭的书真的不好看,沈姮放一旁。
“都是一些往年的民生卷宗,你想看就看。”
沈姮一脸兴趣地拿了一张,发现都是一些皇帝往年发布的诏令,且是誊抄副本,还不是原版来着:“你看这些做什么?”
“这些诏令虽是天子发布,实则是各部商议之后出来的,从这里面可以看出各个部门的主张。”以及为首者真正的意图,他现在的身份没法接近这些人,但并不妨碍他来了解他们。
只有了解了,做事才能胸有成竹。
沈姮点点头,说得有道理。
好半天没见阿姮有什么动静,谢俭抬头一瞄,发现她已经伏在案上睡着了。
想了想,谢俭放下书卷走到沈姮身边,轻唤了声:“阿姮,回床上睡去。”
没响动。
谢俭深吸了口气,一手微使力扶起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另一手托起她双腿,微用力,轻松抱起。
“挺轻啊。”谢俭抱着人在帐子在走了几圈,嘴角微扬,抱的动了:“得请古锋和于威两位大哥喝酒才行。”
说着,将沈姮抱到了床上,就在他要放开她时,没想沈姮一手突然挽上她脖子,拉近,很快手又放了下去。
看着近在眼前的脸,眉目柔和,五官精致,怎么看怎么好看,谢俭喉咙微动,有种口干身燥之感,下意识地闭上眼,缓缓低头,微微嘟唇。
就在要碰上时,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在干嘛呢?怎么可以趁着阿姮睡着的时候如此小人。
一夜好眠到天亮。
秋意早早地过来陪着她,顺便带了早食,就在俩人说笑着时,帐篷外传来了不少的议论声。
“昨晚八百里加急,听说峪门关被攻破了,不知道万州能不能挺得住。”
“峪门关是咱们大丛第一道关口,那里都是天堑,怎么会被攻破的呀?”
“都说朝中有北齐的细作,把布防图给偷了出去,又得打仗了。”
沈姮和秋意从帐中走了出来,看着离去的几个士兵。
见沈娘子脸色凝重,秋意道:“沈娘子不用担心,咱们大丛立国六百年,铁骑震九州,这种事发生过好几次,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