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妃邀请,妇人还是第一次穿着宫女衣裳赏花,新鲜得很。”太子妃如此端庄淑雅,沈姮也是礼貌回应,话里话外的意思,彼此都知道。
太子妃眼中精锐一闪而逝,面上依旧挂着笑容:“走吧。”
这个园内并没什么鲜花,更多的是常青树,幽径小路,玉石假山。
沈姮紧跟在太子妃后面,其余的嬷嬷和宫人则跟在她后面。
“朝中形势紧张,我心中很是烦闷,也担心远在万州的太子殿下安危,以这样的方式请谢夫人进宫,亦是无奈之举。”太子妃道,以她的身份,无须和一介小官之妇解释这些,只如今秦尚书只剩一个品阶空壳,谢俭敌我难辨,让她什么也不做,干等着消息,实在做不到。
沈姮道:“太子殿下吉人天相,相信不久会凯旋归来。”她理解太子妃的心情,但要利用她来达到目的这种做法,她也实在大度不起来。
但也明白,人在朝堂,你挨一刀,他挨一刀,大家手中这把刀都是挨来挨去的,是种常态。只是小打小闹,小口小伤,不伤及性命的话,她争取大度,毕竟谁都有困难的时候。
见这谢夫人丝毫不见慌乱,这在众内眷中挺难得,不过沈氏这模样,太子妃这心里也越发地摸不定谢俭是什么态度,是像秦尚书所说的能信任,还是已经归降四皇子了?
俩人安静地走了好一会,后面的嬷嬷走上来轻喊了声:“太子妃。”
太子妃轻嗯一声,从院子圆门走了出去,外面是条长长的甬道。
沈姮记得这条甬道连接着后宫和前朝,还有东宫,大人们上前下朝,各宫之间的来往都在这条通道上。
正想着,就见几位低声说话的重臣从一处圆门内走了出来,神情都颇为凝重,谢俭也在其中。
众人见到了太子妃,凝重的脸色拉长了几分,上前来行礼。
“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颔首:“各位大人快快请起,父王身体不适,朝中之事多多仰仗大人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
谢俭不经意抬眸,见到宫人堆里的阿姮时,锐色黑眸扫过太子妃。
太子妃心中一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谢俭眼中对她闪过一丝杀意,想来是自己的错觉,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镇定自若地离开。
沈姮给了谢俭一个她没事的笑容,也就跟她所猜的那般,太子妃只是想用她来拿捏谢俭。
对谢俭而言,他只走对他有利的路,可在不知不觉中,哪怕太子与他有仇,他也已经帮了太子不少的忙。
这点太子妃不知道,太子也不知道。
此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后宫的某个园子,太子妃脚步也缓慢了下来,似是松了口气:“谢夫人就在宫里用过午膳再走吧,来人,带谢夫人去休息。”
沈姮能说什么,只道:“叨扰太子妃了。”Μ。
就在沈姮要跟着嬷嬷离开时,一名宫人匆匆过来,在太子妃耳边说了几句话。
太子妃脸色大变,匆匆朝着皇后殿走去。
看着消失在转角的太子妃,沈姮虽奇怪发生了什么事,但对她来说,还是不知道的好。
嬷嬷将沈姮送到了一处偏殿,吩咐一名宫人侍候着:“谢夫人,用过午膳,您可自行离宫。”说着施礼离开。
离午膳的时间应该还有半个时辰,沈姮没来过这间偏殿,但在祝由术里时,曾瞥见过一眼,前面应该有个秋千,少年六公主曾经很喜欢在这儿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