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明白了……怪只怪我为何当初没注意到你,若是你还在岛上做工时,我就将你要至身边,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乌思玄笑罢,缓缓垂下头,重新正视风相悦,脸上再无一丝笑意,“现在我已决定了,既然我无法得到你,又何必留你性命,就让朱莲岛成为你的葬身之地吧!”
话音落时,乌思玄身影已化作一团黑雾,猝然闪现风相悦眼前,铁锏如惊雷劈下,打向风相悦颈部!
铁锏未至,浓浓杀意已随厉风刮来,竟如刀片般割上肌肤。风相悦只觉颈边一寒,本能地扬剑格挡,在千钧一发之际架住铁锏。
霎时,金属摩擦的鸣响尖锐刺耳,双刃交接处,爆出万点星火,竟如礼花般四散飞舞。二人劲力涌上兵刃,于一处相撞,激得长剑与铁锏叮当轻颤,渐渐自半空向下挪移。
但闻“当”一声,两把兵刃终于在激烈内力中震荡而开,边缘火星随着二人动作,在空中掠出一道橙亮圆弧。那原本注于刃上的内力也霍然爆裂,如飓风般席卷满室。只听刷刷几声,四下红色帷帘竟有几处被剑气拦腰截断,垂落地面。
邢无双本在一处帘后,身畔红帐突然断下,惊得他脚步一退,向内缩去,重新隐入完好帐后。他以手撩帘,悄悄探首,便见厅内风相悦与乌思玄相对而立,各执兵器,蓄势待发,海镜则坐于一旁,紧紧盯着二人,似乎未有人发现自己。
轻舒一口气后,邢无双透过缝隙继续观看外部情况,便见风相悦与乌思玄脚步一纵,如两道浪潮般猛然相扑,长剑铁锏拼于一处。
顷刻间,那剑刃便与铁锏于空中连撞数十次,叮当巨响声声入耳,火花绚烂炸开,如万点流星一瞬即逝,直叫人眼目缭乱。
那宽阔白玉大厅中,二人身形已化作一白一黑两团旋风,似幻影般飞速移动,激得层层帘帷猎猎飞舞,犹如被大风吹过一般。
感觉对手力道愈发沉重,乌思玄略一蹙眉,已觉有些棘手。比起此前两次交手,风相悦的速度与力量都有所长进,乌思玄不觉暗暗惊诧,未想到风相悦竟还能在战斗中将武艺更拔一层。
正分神间,风相悦长剑迎面刺来,直向咽喉而去。乌思玄忙举锏相挡,不料风相悦剑锋一缩,竟收回攻击,继而左右一挽,剑分两侧击来。
这两剑疾如雷霆,竟仿若同时打出一般,两道剑光左右袭来,刹那便已撕裂乌思玄衣衫!
乌思玄只觉彻骨寒意透过肌肤深入骨髓,仿佛死神之手已剜入心扉,身子一个激灵,铁锏格住一方攻击时,立即向后跃起,一个纵身坠于地面。
他正因自己及时闪避而庆幸万分,眼瞳却骤然一缩,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滴滴答答洒落满地。他双膝一软瘫坐在地,才见自己前胸由下至上现出一道长长伤口,皮肉翻卷,血迹淋漓。
风相悦一挽长剑,锵然还鞘,冷冷注视乌思玄,目中不带分毫感情,“适才你及时躲开,并未受致命伤,你既然败在我手下,我也不屑于再取你性命,好自为之吧。”
乌思玄苦涩一笑,断断续续发出嘶哑之音,“……风相悦,你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了……若是在从前……你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风相悦一瞥海镜,淡淡道:“何时变得如此仁慈?……谁知道呢……”
说罢,他再不管乌思玄,俯身握住海镜胳膊,满面担忧,“你肩上的伤怎样了?”
海镜虚弱地笑了笑,低声道:“没事,死不了。”
风相悦见他假装无事,睇他一眼,不由分说解了他左侧衣物,便见他肩头青肿一片,紫中透红,极为骇人,而那锁骨之下还留有方才贯穿的伤口,血流不止,狰狞可怖。
海镜因衣衫拉下触碰伤口,忍不住轻哼一声。风相悦见状,心头一拧,只觉比伤在自己身上更为疼痛。他为海镜一点点拭去血迹,自袖中取出伤药仔细涂抹,面容无意间疼惜得皱为一团,“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办,你还是留在这里歇息为好。”
“别说傻话,我怎么能放你一人去冒险?我的身体还能支撑,只是左臂暂时无法活动罢了。”海镜一听,当即摇首道。
“可是你……”风相悦登时急了,抬头望着海镜,便要驳回。
海镜伸出右手食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按,笑颜展露,以极温柔的声音道:“你不必担心,魔教心法的恢复力可是相当迅速的。况且,我会来此,也是为了解决朱莲族一事,最后时刻又怎能无所作为?相悦,就让我任性一次,好吗?”
风相悦知海镜心意已决,低低一叹,终是应了下来。海镜轻抚着他的发鬓,眉眼间笑意盈盈,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相悦,谢谢。”
“哼,不必谢我,你只需记住,若是敢做傻事,我就算废了你的手脚也会把你拖出王宫!”风相悦故意冷下声音,似是不留一丝情面,为海镜包扎的动作却轻柔缓慢,极为认真。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