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影说:“我知道你担忧什么,路德维希来了,苏方、美方也会派人来,屏蔽他们跟那些家伙接触难以持久。早晚都会见面,早晚纸包不住火,而且一旦各方哄抢,犹太人就会惊觉,从而隐匿掉那笔巨款。”
日下步疑惑地看着陈佳影。陈佳影说:“关他们上来不是为了永久屏蔽,而是要拖延出一个时间差,先于各方势力抢钱的时间差,我们已经在行动了,不是吗?只要抢先得手,您担忧的一切都不会出现。”
日下步说:“但你们若是敌人,那结果正好相反。我不可能杜绝这样的猜测,因为王大顶已经失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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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警长边上楼梯边说:“我再复述一遍,进到赌场后我贴墙隐蔽,你敲门,就当是一个人送水。大佐的位置正对房门,你进门后,俯身放下水罐,并就势将日下大佐连人带椅扳倒。然后,我会让陈佳影一枪毙命。”
白秋成点点头说:“我会配合好您的。”
赌场包间里,陈氏兄弟、苏联夫妇、乔治白与瑞恩把沃纳和该隐紧紧摁住给两人嘴里灌着白酒,老犹太一瓶接一瓶地开着瓶塞。
乔治白对该隐说:“让你俩上来就是为了蒙蔽大家对吗?你们肯定来人了,路德维希会长?然后德日双方静悄悄谈判怎么瓜分那笔巨款。”
陈敏章接话说:“你俩跟陈佳影暗中合伙了对不对?”
该隐说:“怎么可能?陈佳影,她劫持了日下步,她肯定是共产党,她跟纳粹合作?”
野间带着路德维希从楼梯间处往回走,那警监跟在后面。
野间说:“四楼的破坏最严重,而您所见都已是清理和整修之后的了。可想如此放浪的对抗,若非我方竭力克制会是怎样的伤亡程度?”
路德维希说:“您渲染他们的过错,是希望我什么都不要过问就打道回府吗?”
野间说:“不,我反倒希望您在这里久留一些。我希望您能更多了解到,在这些时间里,日方为了保护住客们,尤其是德裔住客的安全付出怎样的努力,然后带他们回家。”
窦警长与抱着水罐的白秋成走进赌场大门。他们走到套间外面,窦警长掏出手枪双手握着,贴到套间门边的墙根处。
白秋成敲了敲门说:“陈女士,我是白秋成,给你们送些水来。”
陈佳影在里面喊了声:“进来!”
白秋成看了眼墙根的窦警长,抱着水罐小心翼翼顶开门走进去。
陈佳影喊道:“把水放下,然后自行离开。”
窦警长拉开枪栓,猛地蹿出身子离开墙根。就在这时,包间里,该隐突然抱起酒箱猛地砸向窗户,玻璃碎了一地。窦警长急忙转身,只见该隐刚跑到包间门口,便被瑞恩与乔治白从后面猛地拖回。
“什么情况?干什么?回去!”三名宪兵呵斥着奔来。巴布洛夫从边上酒箱抄起瓶酒大吼:“砸扁他们!”随即包间的窗户全都打开,苏联夫妇、陈氏兄弟、老犹太、瑞恩纷纷向宪兵们与窦警长扔出酒瓶……
听到“乒铃乓啷”的碎瓶声后,路德维希会长及其秘书、野间与那警监等人慌忙追了上去。野间说:“路德维希会长,上面危险!”
路德维希说:“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
野间一下子冲到路德维希会长前面,朝着赌场里大喊:“都给我停止!”
野间带着紧握手枪的那警监、路德维希会长与其秘书奔进赌场内厅。野间冲包间里大吼:“我们是来跟大家讲和的,赶紧停手!”
包间内众人这才纷纷停了手。
野间看向窦警长说:“窦警长,这是怎么回事?”
窦警长丧眉耷眼地将手枪收回腰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