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天真,也许也不是不行。
可吴小佛爷绝对不能。
闷油瓶的觉很轻,如果半夜因为噩梦惊醒,闷油瓶绝对也会跟着一起睡不着。
他没感受过多少爱,却要和别人一起难过,这不公平。
其实我一直很后悔,那十年没能在你身边。
吴峫恍惚间想起这句话通体冰凉,连指尖都在发颤。
但即使重来一次,他知道事情的走向也绝对不会改变。
因为这是曾经的张起棂,不是后来的小张爷。
也就是说,这一世,无论怎么发展,要替他守青铜门的人,依旧会把他捏晕在长白山,不让他寸进一步。
这不行啊小哥。
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独那十年,他绝对不会等的。
“小张爷,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这句小张爷,像是在唤什么亲近的人。
带上了江南特有的嗓音,并不软,一个大男人撒娇自己也膈应,只是带着特有的磁性。
他俩偏头对视谁也没有动。
小哥虽然知道有些不对劲,却也分辨不出哪里不对劲。
是太近了,现在是凌晨,天刚蒙蒙亮,他良好的视力却几乎能看见吴峫脸上细小的绒毛。
吴峫的这句话很轻,甚至还有些调侃和笑意,张起棂却从中听出了哀戚与绝望,甚至风平浪静下掩藏的疯狂。
他眼眶都红了,衣领下白嫩的脖颈正在往外冒绿色的花纹。
这小孩儿刚才想到了什么,那个张起棂,曾经丢下过他。
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闷油瓶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有点像钝刀子割肉。
不疼,但足够折磨人。
为什么。
他这样问自己。
没有答案。
他只是身体快过脑子,抬起被压住的左臂盖住了小孩儿的眼睛。
小狗崽的眼睛有些颤抖,睫毛扫在手心有些痒。
痒得他喉结滚了滚,盯着那张脸说好。
小三爷似乎高兴了,额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更像小狗了。
张起棂移开了眼睛收回手低垂了眼帘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