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记起之前胖子一直挠脖子的动作,后来还真没再看见。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个脑袋带着湿漉漉的发丝贴在了他的背后。
怨气集合体,没什么智慧,不记吃也不记打。
头发可以是武器,也能成为要命的弱点。
吴小佛爷觉得,拎脑袋这种事做的多了好像会愈发顺手。
但他很喜欢。
毕竟,这是他明目张胆暴露自己根本不正常的唯一场合。
杀人犯法。
他一路被横七竖八的肢体绊的踉踉跄跄摸索到王月半和闷油瓶跟前时,身边的雾气也逐渐稀薄变淡,消散了大半。
等看到完好无损的两人时才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上下扫视了一圈随即便皱起眉。
“死胖子没事你瞎叫唤什么。”
这话说完,他没来得及去听摸金小王子的回复。
鼻腔里猛的灌进一丝香甜的血腥味儿,霍然间一股渴望一缕缕的从全身的神经角落直冲天灵盖。
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冲击的瞪大了双眼,绿色的花纹开始从心口不受控制的向外蔓延转瞬就漫过了下巴。
对面的闷油瓶和王月半瞬间变了脸色。
吴峫低头垂眸看向自己难得的震惊和茫然,想深吸一口气压制脑袋里乱糟糟根本分辨不清的想法和欲望。
结果闻到了更浓郁更鲜活的血液的味道。
就像有人拿盆儿端在他鼻子跟前。
可即便能闻到,他为什么会觉得血是甜的。
这股味道,这股味道——
他想——
吴峫喉结滚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他脑子坏掉了吗。
惶然抬眼望向张起棂,蜿蜒的好似藤蔓一般的纹路已经爬进了眼白。
他上次这副样子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
“天真!”
胖子焦急的声音终于传进耳中,闷油瓶没有说话,但脚下已经朝着小狗崽子挪动。
随着他的靠近,吴小狗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愈发明显,跳动的越来越欢快。
吴峫的理智很清晰,但这种渴望就像在给沙漠中迷失了好几天的旅人递出一大杯水,饿了七天的人看到鸡腿一般平常又足够冲击心灵。
他居然开始庆幸,发疼的心口居然在此刻成为了他的警铃。
吴峫生生忍住想要后退的脚步迎向了自己的救赎。
他又出问题了。
这次和张起棂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