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峫定定的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一言不发。
只是不曾想半晌之后,阴戾的眼神倏然一收,浑身气势都卸了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无比平和,抬手用食指掌侧抹去唇角的血液,勾起一个浅淡又邪肆的笑,风轻云淡的轻声自语。
“是这样的吗?”
对面的胖子困惑于他突然的改变,却因为无从知晓原因显得有些无措,他只是皱起眉开口轻唤。
“天真。。。”
邪帝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噤声,似笑非笑的开口问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胖子,你说我和小哥,谁比较白?”
“当然是小哥了,在地底十年不见天日,别说是你了,就是放了三天的死人都没有他白。”
王月半像是笑了一声,回答的根本不假思索。
吴峫把玩着青玉刀的手指蓦的一顿,好似忽然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一般,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
他咂了咂嘴,缓缓收敛起了脸上的神色变得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可怕。
“啧,不错的手段。是谁,是汪臧海,还是——算了,死太监没这本事。”
“天真。。。?”
“别叫了,很烦。”完全没有胖子叫的顺耳。
“你在说什么?小兔崽子你疯了吗?”王月半看上去有些受伤,脸上挂起了做作的控诉和悲凉。
真的很像,如果不是足够熟悉,可能真的就信了。
小三爷轻呼了口气,心头有些复杂,就是当年云彩死了,小哥失踪,自己肺纤维化晚期,也没见这张脸上有过这么多复杂深情的表情。
而且,刚刚的自己。。。。形象全没了。
打住,有点想吐。
吴小佛爷抹了把脸像是在做心理建设,片刻后才缓慢的开口。
“你不是王月半,也不是我的幻觉。”
对面的身影静默了一瞬,而后像是老旧电视机出现雪花一般闪动了几下,再次出现时,属于王月半的那张脸竟然有几分邪气的玩味儿。
“那你说,我是什么。”
“你是我内心深处无法面对的恐惧。”小三爷的语气轻飘飘的,眼神却是坚毅。
无论是壁画上所谓的死亡再现和预言,还是突然出现言语不知所谓的胖子,都是他潜意识里无法清除无法提起甚至不敢回忆分毫的伤疤。
那人好像有些意外,抱着胳膊五指规律的律动敲击,眼角微扬,
“反应真快啊,可是明明这一切都是以为你的记忆和想法为基础而出现,为什么。”
为什么还会察觉出不对。
“因为——即使顶着这张面皮,你看起来依然很讨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想套麻袋的欠。”
小三爷冷笑了一声,将这句话说的抑扬顿挫掷地有声。
天真是限定款,但邪帝不是。
能在黑瞎子手里学到本事还没有气出毛病甚至能互相伤害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个有素质的文明玩家。
惹毛了这个小疯子,他才不管对面的是人还是鬼。
不知是什么的存在仿佛有些惊愕,他有些走神,连眼神都在逐渐变得溃散,只是须臾间便回过神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