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挂脸上挂哪儿,挂墙上吗?”
吴小佛爷翻了个白眼儿如是说道,而后他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分辨什么,又在眨眼间反身朝着另一个方向。
至于门废了小哥今晚睡哪儿这种小问题,暂时不在需要思考的范围之内。
“小三爷要是高兴,挂瞎子我身上都没问题。”黑爷这样说着,迟了半步跟上去搭着吴峫的肩膀歪头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真诚可靠的笑容,“作为熟人的熟人,黑爷我给您个真情不见患难价,九九折随便挂,爱往哪儿挂往哪儿挂,您看怎么样。”
这下又不是年纪轻轻的后辈了,而是用上了您这样的敬语。
这钱啊,能不能在地府让鬼推磨暂且不知,但一定可以让黑瞎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连老九门的搅屎棍都敢当,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吴峫斜眼看着便宜师父这副混不吝的葛朗台抠门贪财样儿有些想笑,可转念想起他这些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的钱都填进了血脉隐疾和背后灵的窟窿里,又笑不出来了。
吴小佛爷的表情因此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僵硬和扭曲。
满嘴的嗤之以鼻反唇相讥在挪眼的瞬息间绕了个弯儿又漫不经心的变成了其他说辞。
“随便挂?爱往哪儿挂往哪儿挂?那应该挂什么都无所谓的对吧。”
“行,都行!只要钱到位,小三爷说挂什么就挂什么。”黑瞎子咧着嘴龇个大牙满口答应,顺手又把黑金古刀递过来企图塞到小三爷怀里。
吴小佛爷摇头错身避开,没接。又重还重,谁爱拎谁拎,反正他不拎。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不想暴露这个能让人瞠目结舌的装逼小秘密。
黑瞎子也不恼,笑呵呵的收回手继续扯淡。
“小三爷来的时候看见哑巴了吗,花儿爷叫吃饭,找了一圈也没见着这哑巴张,不会是在这海上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勾了魂了吧,那可就太危险了。”这话说的那叫一个七拐八拐意味深长。
吴峫额头青筋一炸,这货是明摆着在内涵他。
“黑爷看起来心情不错,也是,活了这么多年,挣钱的路子广朋友又多,孤身一人又花不了什么钱,您肯定是攒了不少家底儿了吧,真是羡慕您,下半辈子光是躺着都后顾无忧了。”
如何用一句话让黑瞎子破防,还得是他自己教出来的亲亲徒弟亲自验证。
黑瞎子脸上跟朵花似的盛放不息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了僵,敷衍的呵呵了两声终于不说话了。
吴峫心里的小人儿已经笑的满地打滚还要不动声色,忍的实在辛苦。
他和黑瞎子应该是要找个机会好好说道说道,关于解雨辰,关于它,但显然,他们都不认为现在是好时机。
等走了一路随机停在某个角落的房间时,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溃散的几不可闻。
“哎?胖子也没在,人都哪儿去了这是。”探头往里瞅了眼黑瞎子出了声,房间门大敞着,里头除了皱巴成一团的被子枕头,根本没人。
“走吧走吧,就这么豆大点儿的地方,能丢哪儿去,说不定也被叫去吃饭了,我们也去。”
倚在门上的人抱着刀直起身扒拉了吴峫一把,带着他径直继续往前走,从船头小花儿的房间到这再向前,就会绕整整一圈。
黑瞎子这样,很明显船上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小花儿也没问题,那胖子慌慌张张的叫小哥去做什么?黎蔟出问题了?
那也应该是叫他或者小花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