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会儿我哥哥回来看到你这样子就糟了,还有,你车上的东西擦干净了吗?”
“没有。我怕,我真的很怕!”冷雪不停地摇头。
“这样吧,我下去给你清理车,然后找人送你回去。你必须马上回去!”林子拿着『毛』巾慌慌张张地下去,冷雪躲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
嘟嘟被推进了手术室。舒玉不哭也不叫,只是用手不停地『揉』搓着胸口,丁宇扶住她,她好似没感觉。
丁宇替她『揉』搓胸口,她的眼睛空洞『迷』茫,直痛到他的心里。她拨开他的手,拒绝任何安慰,她把自己罩住了。
“舒玉,是我,丁宇。”他紧紧抱住她,“别怕,嘟嘟没事,一定没事。”
“走开!”她终于说话了,轻轻地像冰一样冷。
“舒玉!”丁宇不知怎么安慰他,极度痛苦的时候,她习惯独自承受,仿佛如果接受了谁的安慰,支撑她的支架会忽然坍塌一样。
她浑身冰凉失去了温度,丁宇强迫握住她的手,想传递给他一点儿热。见挣扎不过,她放弃了,只是不愿接触他的眼睛,她在拒绝任何形式的同情。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护士着急地问:“家属在吗?病人需要输血,但他这种血型太少见,请家属配合!”
“什么血型!”丁宇问。
“ab型rh阴『性』血。”护士着急地说,“通知所有家属,病人头部动脉血破裂,所以如果不能及时补充血『液』就危险了,而这种血型血库短缺,目前只能寄望家属里有同型血。”
“我是!”丁宇大叫,终于能帮忙,他惊喜异常。
“快过来!”
丁宇一步跨到手术室门,想了想口回头说,“我的血足够多,放心!”
舒玉瘫坐在椅子上。
两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丁宇跟在手术车的后面,他用力对舒玉握了握拳头。
嘟嘟被送进了观察室。
“头部有较大的外部伤口,动脉血破裂,病人脑内部没发现其他挫伤。等病人苏醒后我们再进一步观察!”医生简单交代了病情。
“那,脱离危险了吗?”舒玉问。
“目前生命体征稳定。”
“完全没有问题吗?”舒玉又问。
“这个我们不敢肯定。没有内伤但撞击力太大,考虑病人当时就昏『迷』的状况,后续我们会观察有没有神经『性』的病变。”
“什么?”
“舒玉,只是可能,知道吗?只是可能。”丁宇有些晕晕的。
嘟嘟的头上裹上了厚厚的绷带,他脸上的血已清理干净,紧绷着的嘴唇上有了干裂。他的鼻翼轻轻颤动,呼吸均匀。
舒玉隔着玻璃窗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
“孩子暂时由我们护理。倒是孩子的父亲要多休息,孩子失血太多,他又坚持满足孩子所有的血『液』需要,元气有些受损。”医生担心地对舒玉说。
舒玉这才回头注视丁宇,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
“谢谢你!”舒玉的眼里有了泪水,嘟嘟出事后,第一次见她眼里有泪,丁宇也忍不住悲伤。
“我不会让嘟嘟出事的,相信我。”他想安慰她,想她接受他的安慰。
舒玉点点头。
“你回去,让大妈给你熬一些补血的汤。”舒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感觉她的手有了温度,虽然还是很凉。
她终于肯接受他了。这对他是极大的安慰,被她拒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比死都难受。
“不,我还是守着嘟嘟吧,我相信他醒来就想看到我。”丁宇说。
“嘟嘟可能到明天才能醒来,你在这儿只能让我分心,回去吧!”她有气无力下了逐客令。
丁宇的心又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