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空荡荡的,除了我,一个路人都没有,我仿佛置身萧瑟荒凉的郊外。
手机铃声响起。
“喂?”我感觉到我声音的沙哑。
“菩藤年。”
是言缄默,我捂着狂跳的心,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但是我想到我刚才在珑霜面前的歇斯底里,想对他说的话,忽然一溜烟跑远了。
可是,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看到他,强烈的思念如古墓里长出的红莲,我想见他,非常非常。
我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让眼眶打转的泪水流下来:“言缄默,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哦。”
我好想看看他,看他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在外地好好吃饭睡觉,还有言家的生意谈成功了吧?
如果我像他一样,那么轻松该多好啊,可是我做不到,我已经深深地陷入一种叫“喜欢”的沼泽。
走路的时候不该走神,我连人带手机从三级台阶上摔下去,疼死了。
捡起手机,好在手机壳够坚强,屏幕没有摔碎,上面还显示着我和言缄默保持的通话画面。
我心疼地将手机捧在手里,像捧着我易碎的心。
如果言缄默在,一定会扶我起来吧,可是我现在的样子狼狈到死,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丢脸的一幕。
想完的下一秒,我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拦腰抱起来,我惊讶地看着抱着我的言缄默,为什么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能及时出现呢,我的眼泪很不争气地挤到眼眶中,我忙把头埋到他胸前,不想然他看到我欲要哭泣的窘样。
可算控制住眼泪,没流下来,我便假装平静地对他说道:“言缄默,你放我下来。”
他狡黠一笑:“不要。”
对上他的双眼,不知道哪来的倔犟劲头,我咬了咬腮帮子,冲他喊道:“叫你放我下来就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把我放了下来,我昂首朝前走,他迈大步迎上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眉头紧锁,正要说他,就被他用力地推到墙上,借着身高的优势,他一手撑在我的头顶,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说道:“菩藤年你还能不能再傲娇一点,你和霜说话的时候,他和我是保持通话的。”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背贴墙,整个人不住颤抖着,不知是寒冷还是激动。
“告诉我,你和霜对话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凝视我,用那种不容我撒谎的眼光。
我紧紧地抿着唇瓣,他这是要让我难堪吗,我那时候那么伤心难过,说的任何话语都被他听到了,既然他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我没法离开他的桎梏,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看自己的鞋面。
好丢人,我这么无奈难堪的一面都晾在他面前了,我现在只想逃跑,马不停蹄地逃得越远越好,等不及头发顺着肩膀滑落挡住脸,两行泪就流了下来。
“菩藤年,我还没问完你话呢,你哭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质问我,难道嫌我现在还不够狼狈吗?言缄默,你平常的体贴照顾人都到哪里去了,丢到南极喂企鹅了吗,为什么嘴上就这么不饶人呢?
我抬起手,胡乱地抹眼泪,他握住了我的双手,伸手替我擦眼泪。
“我不想让你哭,但有一件事,就算你今天哭,我也要问!”
听到这一句话,我惊恐万分,他不会是要逼我说出那句话吧?
我颤抖着,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转身就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他从身后抱住。
我如同被网牢牢套住的鱼,定在原地,浑身僵硬了。
言缄默凑到我耳边,嗫嚅道:“菩藤年,你是喜欢我的吧?”
喜欢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