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说那句话,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蜻蜓队长每次出场的那几句经典台词‐‐
&ldo;绝对不意气用事,绝不漏判任何一件坏事,绝对裁判的公正与漂亮。&rdo;
明明是刻板又幼稚的台词,她却说得认真。
他觉得好笑,可他没有笑。
他尝过人情冷暖,看过社会险恶,即使再不愿意也会去迎合,去妥协。很多人在这样的环境里浸染久了,就会生出别的念头,希望将所有人都一起拖进来,好像大家都一样了,自己就能显得正常。
当腌臜成了普遍的存在,每个人身上都沾了锈,所有人都成了一个模子,他们这些「前辈」,就能被当作是另一种光鲜。我来到这个地方比你早,我教你的你要听。
可顾渊不是这样。
他笑了笑:&ldo;上次我就说过了,法制社会,我不杀人。&rdo;
池渝环着手臂,不和他搭话。
他是妥协了,可他从心底敬佩那些坚持自己原则的被世人视为愚笨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坚守那些坚持,很多东西都和经历有关,更重要的是心性。
这种心性,很多人说它是幼稚,偶尔,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也会把这个叫作幼稚。可如果这份幼稚能被人保护,能够成长起来,说不定也能给某些领域带来一些改变呢?
他一向不耐烦池渝,可今天,他在她的身上看见了这样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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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池渝。&rdo;本来准备陪她演一演,借势再激她几句,看能不能听见真话,可现在他不想演了。
顾渊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她:&ldo;我再问你一次,你来这儿,究竟是来干什么的?&rdo;
&ldo;什么?&rdo;
池渝不知道顾渊为什么莫名缓和了情绪,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又问了这句话。
&ldo;你一个没毕业的女孩子,对我们航船的货运这么关心?&rdo;
池渝佯装不解,背后却出了冷汗:&ldo;谁关心你们的货运,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你们这样乱七八糟的交易!&rdo;
&ldo;所以呢?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混到这艘船上来。&rdo;
池渝顿了顿:&ldo;你真的想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