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七此时恨极了自己那糟糕的预感。
“这和尚就这么聪明?!还真去自投罗网了!”
白鹿七恨铁不成钢,见玄奘被门仆迎入府中,便跟着他,三下两步从侧墙翻了进去,又变出一顶家仆的灰色帽子,遮盖了自己那头闪亮的银发,再换成一身家仆装束,混进了贾府。
白鹿七正跟着和尚的气味,在偌大的贾府中寻找玄奘踪影。
突然间,白鹿七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却不正是昨天的那个刀疤脸大汉?!
“他怎么会在贾府?还穿着一身家仆装束?”
只稍一秒,白鹿七就明白过来:“他们居然是一伙人!”
白鹿七在一个楼房转角处埋伏着,等刀疤脸大汉路过转角时,瞬间闪至他胸前拦住了去路。
两人左耳碰右耳,肩贴肩,紧贴着,但有一把寒光乍现的青龙妖刀,抵在了大汉的胸口上。
白鹿七低声愤怒道:“真好啊,你敢骗我!”
大汉感觉到胸口有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刃。
那刀尖微微向大汉的左胸稍微施力,就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大汉一听声音,再侧目一瞧,见这一头灰帽之下的刺客耳梢处,露现出来有几缕银发——来者可不就是昨天一脚把他撂倒的异国公子?
大汉慌忙低声求饶:
“爷、爷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不远处忽然有另一个声音喊来:
“二猛子,你杵那儿干嘛呢?”
白鹿七手心里的刀往大汉胸口戳了戳。
被叫做“二猛子”的大汉慌忙大声回答:
“管事啊,我腰带松了,我系一下腰带!”
白鹿七松开刀刃尖儿,拉着大汉往巷子里面走。
“说!谁指使你的!?”
“爷!爷啊,小的也只是给我家贾大人贾老爷当差的苦命伙计,那些话都是老爷授意,叫我在外面到处说的……”
“怎么说?”
“老爷说,那玄奘法师心软,是个大慈悲的和尚,他买鱼放生,遇蚁让路,要想吃他的肉,只需讲些故事,博到点同情,他就心甘情愿让人吃哩!小的只不过是顺着老爷的意思,把以前的故事添油加醋一番,说的生动翔实了些,绝无欺骗之意啊!”
大汉两边看了看,见没其他人,低声继续说:
“这不,小的昨天还说了,长安情报局和秘密通信局啊,都是老爷他把持住的家业!小的在情报局任事,自然是他的奴仆。小的确实是知无不言、知无不言啊爷!”
“你大爷的,这我都给疏忽了,”白鹿七恍然大悟,“所以你先前说的朝廷命官,就是郑老将军,是他杀的?”
大汉面容惊恐,眼睛一眨,里面似乎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但却沉默不语。
“真、真是好狠啊……”白鹿七心里惊叹。
原来这一切道听途说,都是贾万贯的阴险阳谋。
那个中的是非曲直,又有谁真正知道呢?
白鹿七转眼就要奔向内宅,去给玄奘讨个身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