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这才羽睫微动,面上笑意不减,轻声说道,“敬妃姐姐果然也是聪明人,没想到陵容的这些心思竟都没逃过敬妃姐姐的眼睛。”
敬妃见状,眉眼舒展,语气也沉稳下来,“安妹妹既能有这样的思量,又有这样的际遇,如今虽未能侍寝,却已然有了可期的前程,有了这般诸多机遇在手上,为何不趁此搏一回?”
安陵容将手边的冷茶端起,复又放下,抬头问道,“敬妃姐姐说了这许多,陵容现下已明白敬妃姐姐的心思。
只是陵容不明白,敬妃姐姐一向低调行事,从不参与任何纷争,为何今日忽然要扳倒华妃不可了呢?”
敬妃微微一怔,忽的眼圈一红,沉沉一声叹息后,哽咽道,“你可听说了,随军运送的粮草出了纰漏?
粮草到了蓟州大营之后,经人清点下来竟是对不上数目,一查之下竟时少了数少了许多,随军押送粮食的几位副将都下了狱。”
敬妃一向稳重,极少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的情绪,今日这样一来,倒是让安陵容不觉心下斐然。
关于军粮一事,安陵容隐约是有些印象的,前世自己那不争气的父亲倒是参与过这些粮草运输的事,为了这个,她还求到皇后的面前,最后做了皇后手里的棋子。
只不过这一世,安陵容自己改写了这段命运,一面想方设法的往家里送去银钱,好让母亲能在家中立足,也好劝诫自己那不争气的父亲不要妄动歪念头。另一方面,则是知道自己父亲并非主谋,不卑不亢,再借着太后之力躲过了这一劫。
安陵容心念至此,不觉心中一惊,难道,这计量如今皇后又用到了敬妃的身上不成?
安陵容瞧着敬妃的神色,不觉推己及人,神色也转而黯然,“敬妃姐姐,你慢慢说。”
敬妃哽咽道,“几日前,家里的老仆忽的托人传信来,说是家弟受了军法,发还老家养伤去了。
说出来也不怕妹妹笑话,我冯氏虽非名门,但也算得上世族。早些年家里的叔伯们也曾在战场上拼杀过。
只是这些年人口凋零,能继承家中祖愿的男子没有几人了。也因着这个,便难免遭人欺凌。”
听到这里,安陵容大约心下更是软了几分,温言道,“姐姐是王府旧人,皇上又是念旧的,总也不会看着姐姐受委屈。”
听了这话,敬妃似乎有些怔忡,眸中仿佛停滞了几分。
“若是我自己的事,豁出去求求皇上或者也是可行的。可这事便又与我娘家有关,又是事关军粮,怎能开口?”
安陵容眉心微蹙。这倒是不假,咱们这位皇帝最是介意前朝后宫攀扯不清,又是个疑心重的,若是开口,虽也不至于驳了敬妃的面子,可心里总归是不高兴的。
只是,安陵容心里隐隐又觉得仿佛有哪是不妥的,不觉开口问道,“姐姐,你说军粮数目对不上,罚的却是副官,可是运押粮草的主将黑心,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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