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宫,夜。
雄伟的吴王宫沉于夜幕中。“啪啪……”清脆的鞭声忽将寂静打碎。透过玉珠帘,吴国太子波手持一鞭,正挥鞭乱抽他的宫人。宫人们跪了一地,挨了鞭子的痛苦挣扎,未挨的更吓得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正鞭打着时,太子波忽就气喘吁吁,额冒冷汗,鞭子垂落于地,摇晃着要摔倒。宫人们大惊,自地上一拥而起,边扶住太子边大呼着:“太子,太子……”更有人高叫,“快传太医!”储君宫乱成一团。
越王殿,夜。
勾践:“大将军,本太子等你的奏报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石买忙道:“夜来老臣多喝了几盏,边报至后,侍人呼老臣,竟醉而不醒。”
勾践:“不问你醉不醉酒。都这时辰了,王妹一定险之又险,你只表明你大将军的态度,我王妹迎还是不迎?”
石买:“老臣以为迎不好,不迎也不好。”
勾践:“到底是迎还是不迎?”
石买:“先听听其他大臣的吧。”
行人大夫曳庸:“臣以为,若迎王女,必引发吴越开战,而我国弱之又弱,所以不迎。”
勾践正欲言,朝班中司直大夫扶同厉声道:“臣不赞同!曳庸大夫任行人之职,掌国与国关系,且不言他的话中有畏惧二字,单论其识见,几乎与升斗小民无异。”
“司直大人,你岂能当朝羞辱我?”曳庸已怒。
勾践冷言:“让人把话说完。”
扶同:“行人大人,非本司直要羞辱你。小民之见,是不敢欺强却要凌弱。可国与国之间,若弱任强而欺,便是臣服。臣服于人,岂是国之道,王之道?所以不可以国强弱而论王女的迎与不迎。”
曳庸:“当今天下,强国欺凌弱国的事还少吗?我之所议,非论臣不臣服,而是迎了王女,会不会瞬间爆发越吴之战。”
“臣不同意行人之议。”太史皓进道,“臣以为,战之事可且不论,先议王女奔归合不合乎礼。”
“何谓礼?”扶同厉问。
皓进:“嫁人从夫,嫁狗随狗,是天经地义之事。王女出奔,失礼在前。我若迎之,无理在后。臣以为不仅不可迎,即使王女有归,也该送还,并卑词厚礼,向吴请失教之罪。”
勾践望着这一班臣子面露失望之色,但他仍耐住性子问:“行人大人,还有何议?”
石买却道:“不知大王之意如何?”
允常寝宫,夜。
越国大王允常是个早已不能行走的人,他被六名宫娥用抬舆抬着,正在宫内兜圈。一名侍人进宫,允常立即问:“如何?朝臣们议定了吗?”
侍人摇颅道:“未定。”
允常:“是众臣不愿,还是太子不肯?”
侍人:“监国太子未决,可大臣们……”
允常:“大臣们怎样?”
侍人:“吵成一团。”
允常脱口而骂:“枉寡人如此厚待他们,事到如今,竟全不眷顾寡人的念儿之意!走,去大殿!”
“且慢!”随着说话声,三十来岁的允常嫔妃棠丽已入宫,棠丽道,“大王,此时你若去了大殿,监国太子会怎样想,大臣们又会怎样想?”
允常:“寡人不管他们会怎样想,先将菀儿迎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