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浅色的眼睛闪烁了两下,牵紧了旁边那人的衣服,往围栏处躲了一下,真的因为他这个动作把本来说说的话咽了下去。
……被认出来了啊,没想到飞鸟雾还记得当时的事情。
金发男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伸手在对放细软的白色发丝上揉了一把,&ot;好久不见。&ot;
&ot;小兰和园子她们很担心你。&ot;飞鸟雾有点别扭的扭开头,不知道为什么春日川格吾的同期一个二个都喜欢把他当小孩子看,明明已经十七岁了,见面时还是总喜欢揉他的头发,特别是伊达航,揉他头发的时候甚至会散发出老父亲一样的慈祥光环。
&ot;抱歉抱歉。&ot;安室透有些失笑,他听出了少年没什么感情的话语下隐晦的关心,但是这个事情实在不太好解决,&ot;不过我最近应该会辞职,毕竟无故旷工这么多天……&ot;
&ot;嗯,所以朝里说会扣掉安室先生这个月的工资。&ot;
&ot;哎?!&ot;其中的意思让金发男人瞪圆了眼睛,他的手在旁边的桌子上磨蹭了一下,随即失笑,&ot;&ot;谢谢。&ot;
看来不仅是飞鸟雾一个人认了出来,那天交手后自己再也没找过的月山朝里也认出来了,也不知道被别人察觉到身份是好是坏……不过有春日川格吾这个先例在,他们两个对于保密工作的处理应该能力应该是很不错的。
飞鸟雾传完话,总算把这件事圆了回去,没让某个打三份工的人失去其中最不重要的那份工作,他和安室透也并不算有多相熟,再加上马甲本身就不擅长和人相处,干脆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安室透则在白发少年走后总算松了口气,他一时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看来工作不会丢了,明天去咖啡厅和梓小姐好好解释一下好了,还有毛利兰他们那边也要想好理由。
这样想着,男人随手将有些凌乱的床单铺好,却无意间在床和柜子的缝隙中找到了一块白板。
很大一块白色的纸板,左边用红笔写着巨大的【混蛋】二字,右边写着同样很大的【惯犯】,两行字旁边都有一个箭头指向中间被暴力割划出的洞来,这个洞刚刚好能让某人的栗色脑袋穿过去。
这个字迹,一看就是松田阵平那家伙写的。
安室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已经想象出春日川格吾顶着这块板子在某两位大猩猩的威胁下跪地忏悔的模样了。
割喉和之前的电话那件事情不是在醒来那天就一笔勾销了吗……这家伙又干什么混账事情了?
正被两个好友一左一右架住往心理咨询室拖的春日川格吾狠狠打了个喷嚏,他左右看了看,老感觉又有人在念叨自己,但是身边除了两个肌肉大猩猩之后再没有其他人。
这位脖子上的伤刚好一点的栗发警官今天确实又干了&039;&039;混账事情&039;&039;。
时间回到早上。
完全忘记今天约了心理咨询的月山朝里打开病房门,将包里面象征性装了白粥的盒子放下,然后从更里面做贼般偷偷摸摸取出了外卖包装盒。
里面是一个个炸成漂亮色泽的虾饼,打开盖子后属于油炸食品的香味瞬间在病房里蔓延开来。
好耶!
一本体和一马甲的眼睛同时亮起来。
从之前春日川格吾在病房偷偷点炸鸡外卖这件事就能看出这家伙对食物的要求很高,可惜这次住院他可谓是被松田阵平和款原研二两个人盯得死死的,又因为伤得太重确实吃不了其他东西,这才安分了半个多月。
现在唯一能提供食物的门路月山朝里终于在外国别墅的那起案子结束后回来了,自己的喉咙虽然还是疼,但是吃了系统出品止疼片再吃其他东西完全没问题,栗发男人最终还是经受不住诱惑,让本体每次过来时偷偷带了点被爆破组二人明令禁止过的东西来解馋。
这次刚好轮到炸虾饼。
黑发男人先挑了一个送进嘴里,虾肉的鲜甜味道随着酥脆的面衣咬开时在嘴里绽放,他几口将微烫的虾饼咽下去,还没等伸手拿下一个,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门大力砸在墙上的声音。
&ot;格吾,我们-你在干什么?!&ot;
是松田阵平他们!
…他们两个人今天不是上班吗?为什么会突然来病房啊?!还抓了他们一个现行!
月山朝里顿了一下,随后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春日川格吾恶狠狠道,&ot;你不知道现在只能喝粥吗,居然偷点外卖!&ot;
一边说,黑发男人一边扯过纸巾,仗着自己背对着门,刚进来的那两个人看不见,迅速把手上和嘴角的油渍都擦掉了,然后将沾了油的纸巾塞到对面那人的手里。
被训斥的人瞪圆眼睛,默默接住了赃物。
春日川格吾手里还拿着打开了的外卖盒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虾饼,这位面对着门口偷吃违禁品的警官先生嘴里还叼着一块尚未来得及吃的炸物,可以算是完全无法抵赖的人赃并获。
虽然是自己一手策划的牺牲马甲保全本体稳重形象的戏码,但是…栗发男人眨了眨圆润的蜜色眼睛,还是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委屈和无语。
生怕自己留在这里露出什么马脚,又确实不太好意思参与之后讨伐春日川格吾的活动当中,月山朝里连忙让飞鸟雾给自己打了个电话,然后装作想说些什么又临时有事的样子,瞪了手里还端着外卖盒的男人一眼后步履匆匆的走了。
溜了溜了,接下来的风暴还是让春日川格吾一个人去迎接吧。
随着病房大门合上,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一个人赃并获的犯人和两个大猩猩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