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陈默的状况,又加上这两天没怎么休息,海鸥看着面前的粥,实在是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
想着躺在床上的陈默可能还需要自己照顾,海鸥还是端起碗,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填碗里的粥,至于这粥是什么味道,海鸥完全尝不出来。
蓉儿自小出生在这座小海岛上,从来没有见过海岛以外的人。蓉儿对这个外面来的大姐姐很是好奇,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海鸥旁边,和海鸥聊天。
“我叫蓉儿,救你们回来的是我爸爸,他是这里的村长。那姐姐你叫什么呀?”
“我叫海鸥。”
“海鸥?是在海上飞着的那个海鸥吗?”
“嗯。”
“好特别的名字欸!那我可以叫你鸥姐姐吗?”蓉儿又搬着凳子坐得离海鸥近了一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海鸥,“鸥姐姐,我们这个斯摩岛在m国的边境,平时很少有外人来的。我从来没有去过这座小岛以外的地方,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海鸥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和这个小姑娘闲聊,只得敷衍道:“其实都差不多。”
海鸥勉强吃完了一整碗粥,就要去看陈默。海鸥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这样猛地站起来之后,海鸥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是一阵眩晕,眼看着站不稳就要摔在地上。
“鸥姐姐,你没事吧?”蓉儿见海鸥站不稳,赶忙抓住海鸥空抬着试图保持平衡的一只手臂,又扶她坐到了旁边她自己的小床上。
咚咚咚。
“我们可以进来吗?”房间的门大开着,但蓉儿的爸爸出于礼貌还是在门口停下,敲了敲门。
“爸爸,钟伯伯,你们来的正好,快来给鸥姐姐看看吧,她刚才差点就晕过去了。”
“老钟,正好来给这个姑娘也检查检查。”蓉儿的爸爸说着便领着一个提着皮箱的人走了进来。
这个被蓉儿叫做钟伯伯的人,是斯摩岛上唯一的一个医生,是蓉儿的爸爸刚才把他叫过来给陈默做检查的。
“嗯,这个姑娘倒是没什么事,应该只是有些低血糖,又加上最近精神太紧张了没怎么休息好。一会儿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钟医生给海鸥做了一些基础的检查之后说道。
“医生,那陈默,呃,和我一起的那个男的,他怎么样了?”海鸥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急切地想要知道陈默的情况。
“他发烧了,应该是烧了有一段时间了,引发了一些肺炎的症状。我已经给他输液了,今天晚上还要再观察……”
海鸥不等钟医生说完,就要去隔壁的房间看陈默,被钟医生拦住了,“哎,姑娘,你干嘛去!你这情况也比那个小伙子强不到哪去,也得好好休息,要不然你一会儿真晕过去了,我还得回来抢救你!”
“没事,没事,她刚吃了点东西的。”蓉儿的爸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空碗,按下了钟医生拦住海鸥去路的胳膊,“你就让她先去看看嘛,要不她也没办法安心休息。”
“行吧,看完今晚记得好好休息,一会儿让蓉儿给你煮一副安神的药,你吃了好睡觉。”不需要海鸥明说,大家都能看出来海鸥和陈默的关系不一般,钟医生也表示理解,又转头叮嘱蓉儿爸爸,“你可得看着她把药吃了,好好休息,别回头再严重了。还有那个小伙子,万一晚上又烧起来要立刻通知我,他这病可大可小的……”
海鸥听钟医生这么说就更担心了,望向钟医生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哎呀,你别吓唬这姑娘了,你刚不还说这小伙子身体不错么。走走走,我先送你回去,回头有时间请你喝酒。”刚才在隔壁屋钟医生已经絮絮叨叨的和蓉儿的爸爸叮嘱了很多遍了,蓉儿的爸爸都被自己这个老哥们儿念叨烦了。
“这不是以防万一么,那再好的身体……”钟医生还没说完就被蓉儿的爸爸推出了房间。
送走了钟医生,蓉儿和爸爸一起来到了陈默休息的房间。海鸥正坐在陈默的床边,担忧地握着陈默的手。陈默的手上还扎着点滴,补一些葡萄糖和消炎药。
“你别听老钟瞎说,他老是这样,什么都往最坏的地方说。放心吧,他就是太累了,所以才一直睡着,今天晚上我来照顾他。”蓉儿的爸爸安慰海鸥,“你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要是你自己身体垮了还怎么照顾他。”
“嗯。”海鸥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陈默,才在蓉儿的陪伴下离开了房间。
即使喝了安神的药,这一晚海鸥睡得也是很不安稳。先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不停地做噩梦,一会儿梦见自己还在那艘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上,绝望无助;一会儿又梦见陈默沉进海底的场景,不管自己用什么方法都抓不到他。
等海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海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房间查看陈默的情况。
“海姑娘,你醒了啊。”蓉儿的爸爸双眼乌青,看起来一夜没睡的样子,“刚才老钟又来看过了,烧退了,已经没事了,但这几天还是要好好休息。我说这小伙子身体好着呢吧。”
“真是太感谢您了!谢谢您救了我们。”蓉儿的爸爸对自己和陈默这样的陌生人都这么尽心照顾,让海鸥觉得很感动。
“嗐,这有什么可谢的!”蓉儿的爸爸摆摆手,“这小伙子今天一早就醒了,刚醒就闹着非要去你一眼,怎么劝都没用。这不刚刚吃了药才又睡下。”
陈默本来睡眠就浅,海鸥和蓉儿的爸爸的聊天声很快就把陈默吵醒了,陈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见陈默醒来,海鸥马上扑到床边。
“陈默,你感觉怎么样。”
“嗯,好多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
……
见小两口聊得热烈,蓉儿的爸爸适时地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两个劫后余生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