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喜欢在合适的时机,做一笔不亏良心的买卖。
狗咬狗,等他们自己把毛咬秃噜了,正好可以拿肉下锅子。
本分赚钱的,我自是不会惦记,那些不干不净的,老子弄死他,咱哥儿几个分财产。”
“这笔银子,可不是谁都能吃得下的。”
谢乌有的顾虑当然不会是多余,像白擎飞那样不折手段的人,还能如此逍遥自在地活着,身边当然有对得起那些银子的护卫,寻常人就算是想要近白家公子的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用说是刺杀,而白玉飞不敢用身边的任何人,铤而走险找来这里,岂非已经说明此事之棘手?
“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谁?”
“紫竹林,鬼见愁。”
“原来是他。”谢乌有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个可以让人放心的人,然而剑有双刃,能放心的人自然就有其该担心的地方,“这个人,可不太好说话。”
“这次,我亲自去。”
“你有把握?”
她从柜台中取出了另一张折好的银票,揣入袖中,“世上所有的买不通,都只因为钱太少。”
“你确定,就用这点银子?”他当然知道这张银票值多少。
“只要一个人对自己眼下的生活觉得不满意,你总有机会收买他的。”
“看来你已经见过了他。”
她会意一笑,却并不正面回答,“我只知道,他最近手头的确有点紧。”
“我和你一起去。”
“不,这次我要带胡阎去。”
“为什么?”
谢乌有噌的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以往这种事都是由他去办的,他向来都办得很妥实,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是那个从不参他们生意的人。
“因为……他比你话少,鬼见愁从来不喜欢多话的人。”
谢乌有闭上了嘴,他知道,鬼见愁不喜欢多话的人,掌柜的也不喜欢。
张子虚在一旁听得突然兀自发笑起来,“这件事,我也能做了,掌柜的又何须破财去找别人?”
“我若让你去,只怕死的就不止白擎飞一个人了。
一万两银子,一个人。
我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我可是从来都不免费杀人的。”
“他们家的生意是如何做大的,江湖上谁人不知?那一窝九条小虫,包括他们的老子,难道有一个是不该死的?”
“我只做顺水推舟,从来不替天行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子虚,有血性,这是你的长处,可气性太大,刚极易折,这却也是最能要你命的弱点。”
“掌柜的说的是,我记下了,那现在是不是能把我放下来了?”
张子虚的脸变得简直比六月的天还快,刚才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现在立马便赔上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