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义璋想起咏安郡主当初的所作所为,还有陆霆、范骁二人的下场,以及自己与家里关系的恶化,只觉得把她大卸八块都不足以泄愤。
但他明白鹤舞说的对。
现在的他还太过弱小,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强大如苏天乙,也得掌握了真凭实据才能让这些恶人落得应有的下场。
这件事急不来,他还差的远呢。
最后不甘地又看了一眼咏安郡主,顾义璋坚定了心中所想,毅然转身上楼去了。
咏安郡主急得出了一脑门子汗,也没能把那块狗皮膏从腿上扒下来,气得她甚至大喊着叫随从拿刀将此人的手脚砍下来。
何胜见状,还上前帮忙劝说。
结果这男子也是个油盐不进的,说什么就是不肯松手。
何胜说了半天,屁用也没有。
不仅没能讨好咏安郡主,反倒被她一顿嫌弃,还被骂了好几句,灰头土脸地回了广德楼。
苏天乙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两眼,什么也没说,何胜却觉得后背直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沉默不语的蔡祭酒终于对何胜道:“何司业管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好。
不该参与的,就别非搅和进去,不然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
洁身自好说起来容易,却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何胜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面上有些挂不住,也匆匆上楼去了。
闹剧看得差不多了,苏天乙对着鹤唳耳语了一句,鹤唳一脸的不愿意,却还是上前一个手刀将扒在咏安郡主大腿上的男子敲晕了过去。
咏安郡主被从窘境中解救出来,却丝毫没有感谢的意思,反而怀恨在心。
“姓苏的,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诚心看我出丑?现在你满意了?”咏安郡主质问道。
“咏安郡主这话说得有些没道理了。”蔡祭酒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协理大人方才好心为您解了围,如何就成了不是?”
“原以为国子监是个清净之地,没想到蔡祭酒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之人。”咏安郡主被气昏了头,逮谁咬谁,“她明明可以早早叫人出手,却故意拖着,令我出尽了丑才解决此事。
说她不是故意的,谁信?
此刻你却跳出来跟我说她好心为我解围,这话是在糊弄傻子吗?”
“咏安郡主此言差矣。”蔡祭酒也不着急,道,“说起来此事乃是您的内帷之事,旁人是不便插手的。
协理大人不参与才符合道理。
贸然干预很可能会落您埋怨。
后来也是见您实在为难才命人出手相帮。
这是出于情分。
您不觉得感激便也算了,为何还要心生怨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协理大人又为何要受您平白冤枉?”
“蔡祭酒,你掌管国子监,的确受人尊敬不假,可你这是不是对人说教上瘾了,竟然管了我的头上?
我看在你年纪老迈,平日里又是个德高望重的,故而敬你三分,你可别得寸进尺以为我怕了你。
倚老卖老这套在我这儿可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