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开乔老爷的门,才知道里面已经是武林大会,坐满了正邪各派高手。
如众星拱月,乔老爷坐在中间,其他人围一个半圆。半圆在中间,两位大侠超级醒目,一个西装革履,侃侃而谈,举手投足,带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自信,此人是1班的班长龙太子,旁边这个是我的班长,我最尊重的孟爷,孟爷谦虚稳重,稳如泰山,另有一番气派。这两人旁边,是我们的体育委员,传说中单臂可以做50个俯卧撑的靳委员长。倒吸一口凉气,这三人已不是我可以应付的。而除了他们,还有数名来自工测系大地系的邪派高手,天亡我也。
我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没想乔老爷主动过来,和我握手,并亲切的招呼:“你是阿勇吧,我知道,知道,北京人,坐,坐”。
我眼眶湿润了,老乡见老乡呀,不过还没等到眼泪下来,乔老爷话锋一转:“不过你的成绩呀,唉―――”,后面是长长的一生叹息。
第二章 毕业之二
这是我的第一次面试,一个深远的叹息,就已经基本结束。
只是我仍未死心,厚着脸皮坐下不走,看其他高手们各施本领,龙争虎斗,待众人散了,趁乔老爷虽然不耐但未曾逐客,我怯生生的问:“乔处,我的成绩还不错呀,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好”,此言一出,乔老爷正式逐客:“嗯,你先回吧,我考虑考虑”。
路上才想到这里有问题,跑到系里去问刘大人,刘大人一改往日风范,笑的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好象看错了,看的成绩单不是你的,是西门望的”。西门望是来自西北的一位怪杰,是计算机天才,也是围棋桥牌第一高手,这样的天才少年前途无量,所以看起来并不出色的成绩对他并无影响。但是,把他的成绩给我这个资质平庸的人,就几乎判了我的死刑。这是我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江湖险恶,判我死刑的是刘大人,罪名:对上官不敬,斩立决;抑或;非本官亲生;斩立决。
我的内功心法也是这一刻开始修炼的,我居然没有恼怒,反而反还给刘大人一个微笑,:“刘老师,X中心的人什么时候来?”刘大人拍拍我的肩:“只呆了一天,已经走了,不过你的资料我都已经给她了”。我深表怀疑,但向大人深表感谢。
毕业的感觉越发明显,除了选择毕业设计的课题,大家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聚会,唱着《同桌的你》喝到流泪。我无法参与其中的,想到毕业后可能无家可归,最觉恐怖的不是生存,而是无法向父母交代。
也喝醉过两次,醒后忽然顿悟,与其坐以待毙,何不主动出击。
恰好,毕业设计的课题有2个是中科院的,要到北京去做,我联系了辅导老师,并不是所有老师都像刘大人那样刚直不阿,一切顺利,我解决了去北京的时间问题,车票问题,且还有最正式的理由。不过临行前,还是要向刘大人道别,其实不是道别,而是请假提前走两天。刘大人若有所思,最后还是准奏。
到北京的当天,我还是先去了X中心,守门大爷一听就知道来找工作的学生,您里面请吧。主管大人不在,同一办公室的令一位大老爷接待了我,很客气也很热情,问了问籍贯,“哦,北京人呀,通常我们对北京生源还是照顾的,你学习怎么样?”我说还不错吧,不算很好,但没有不及格,“这个嘛,其实学习成绩我们并不是太看重”,我们聊的很投机,很希望主管大人和这位大人一样和蔼。
主管回来,我没有太失望,是一位和蔼的女士。问了我的情况,当时就大呼小叫:“唉呦,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刚去邮局,把给你们班李平安的聘用信寄出去了。就差这么一点功夫。诶,我不知道你们有北京学生呀,也没看过你的资料,通常我们还是照顾本地生源的。”
这是我的二次面试,未曾出手,败局已定。
主管大人告诉我,她去W大学,的确很匆忙,没太多停留,不只没有见我,也没见其他人,只是从系里拿了包括李平安在内的几分资料,也没听老师讲还有北京学生。不过她并没想这么快就把平安收归门下,但昨天,也就是我上火车的当天,她接到了李平安的电话,催问此事,想想老师的推荐,又觉得平安条件确实也还不错,于是就拍板了。
我想到了和刘大人道别时的若有所思,想到这里居然没有我的资料,想到我绝对没有的X中心的电话号码,发自内心的对刘大人充满了敬意,这就是传说中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走投无路的我决定还是去找乔老爷碰碰运气,不过求人总是不能空手的,这个我稍懂一点,于是将在W市买的一些土特产带在身上,准备拜码头。
当我把一堆东西当着无数人的面,堆放在乔老爷的办公桌上时,我想,目瞪口呆的乔老爷一定深深的被我的愚蠢打动了,他告诉我,把其他东西收起来,这两个柚子留下,呆会儿办公室的同事分而食之好了。
接着抄起电话,“老罗呀,我是老乔,你那里招人的事怎么样了?我这有个小伙子,咱们北京人,个挺高的,还不错,要不要看看?”
第二天,我到了位于正在建设的北京西客站附近的X设计院,拜访乔老爷介绍的罗老爷。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的运气真的不错,罗老爷年初就选定了门下弟子,不过这位少侠临分配时有了更好的选择而判出师门,就在这个时候,乔老爷恰逢其时的推荐了我这个替补。
罗老爷很痛快,也很简练,“你来我们这,没问题,我们欢迎,不过我们这里很辛苦,你们刚毕业的大学生能不能吃苦,愿不愿意待下去是个问题?”
我万分诚恳,毅然而然的回答:“Yes, I do”。
几个月后,我再次回到北京,进驻X设计院。和我一起来京的,有李平安,有靳委员长,居然也有龙太子,进了一家知名的国有贸易公司。让我们衷心佩服的是孟爷,他将X研究院的工作让给了靳委员长,自己潇潇洒洒的去了天津。
第三章 初入江湖
我在设计院的第一周是在家里渡过的,因为我的宿舍出了问题。其实宿舍不会出问题,出问题的是宿舍里的人。
我的宿舍永远是对这厕所的哪一间,这次也没有例外。这个紧挨厕所的小屋内,已经住进了两位前辈,一个是车队的修理工,河北人,很高大,我称之为王镖头,另一位是我的师兄,不过同一师门的武功,人家已经修到了硕士毕业,现在是院里研究所的高手,江苏人,很瘦很小,带眼镜,从此君身上,知道什么是知识越多越反动,所以我赐大号“反革命*犯”。
这两位大侠注定是无法和谐的,以前是否有过交手,不得而之,但我入住的前两天,两人终于大打出手,且全院皆知。其实宿舍人多手杂,有些冲突不算大事,之所以出名,是瘦小*犯打了高大的王镖头。据说王镖头回到车队哭诉,几位大侠正要拔刀相助,被一名长者劝住,“我说你他妈废物不废物,连他都不能对付,你不觉得丢人,难道你们几个也要去丢人”; 大伙想想确实有点丢人,于是本来是复仇的誓师大会,变成了王镖头的批判会。
*犯乘胜追击,进一步扩大自己地盘,从研究所办公室搬了张桌子回来。不过问题是,我这个后辈此时进驻,桌子和我的床便成了矛盾。我的领导陪我到了宿舍,看到总务科的牢头正在发威,要把桌子搬走,*犯则按住桌子,轻蔑的指着牢头说,你没戏。牢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