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开着窗,纱帘随着风轻轻飘着,许愿将夏至放到床上,迈几步过去将窗关好,两层窗帘尽数被他合拢,屋内霎时陷入一种寂静的黑暗。
有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嫌我黑眼圈丑?”
许愿大概能听出她的语气,何时是真的生气,何时只是撒一撒小女生的娇。
此时显然是后一种。
夏至只觉眼前人影一晃,身侧凹陷一块,许愿俯身撑在她身侧,他碰一碰她的唇,并未退开,用那般近那般低的声音耳语:“你觉得呢?”
已适应黑暗,夏至与他目光对上,“我觉得什么?”
“小没良心。”许愿微偏头,在她脸颊碰了下,退开,他低哑着声音说:“午安。”
很奇怪,之前一根线紧紧绷着,分明毫无睡意。
不,不是没睡意,只是觉得比起睡觉,眼前的这件事显然更重要,所以不敢睡。
然而,就在刚刚,许愿强令她休息的时刻,夏至忽然觉得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那种那根弦缓缓放松,她沉沉睡过去。
根本不知许愿是否离开。
醒来,他懒散靠坐在沙发内处理文件。
外套脱了,他穿剪裁合体的衬衫,袖口挽至肘心,微弱屏幕光亮映照下,他的脸有种清矍感,苍白但并非虚弱。
似乎他天生如此,游刃有余地俯视一切。
夏至喜欢许愿的很多个瞬间里,此时必须占一份,她睁着眼,并不动,安静看他在商场运筹帷幄,她欣赏镜片后他冷静沉着的神色。
不知哪里使他发觉,许愿合上电脑,“醒了?”
他嗓音含着久未说话的哑,沙砾滚过般。
夏至耳边次啦一下,宛如过电,她捂了捂耳朵,坐起身:“……你好敏锐。”
还有些被发现的懊恼。
许愿笑了声,走过来,长臂一揽,夏至便扑倒在他怀里,她两臂圈住他的腰,脸贴上他心口。
“你一直坐在这里吗?”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总归挺久,透过窗帘缝隙泄进来的阳光变得微弱。
许愿嗯了声:“看着你好工作。”
“胡说。”夏至笑着,“那你前段时间难不成想我想到无心工作?”
“差不多?”
“骗子!”夏至撑着他的身子起身。
哪知没碰对地方,许愿闷哼了声,他懒懒带着她腰的手不自觉收紧,低哑着声音打趣:“就这么着急?”
总之,看……感觉,着急的人可不是她。
她狡黠笑了声,作势就要重新爬起来,许愿用力扣了下,夏至重新栽倒在他怀里。
他低头,准确无语与黑暗里咬住她的唇,并不急着吻她,只是用呼吸一遍遍描摹。
待她终于忍不住,呼吸微乱,许愿猛地低头,掌扣住她后颈,带着谷欠望铺天盖地而来。
他一贯知道如何挑起她最深处最极致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