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有的打饭师傅用鼻孔看人。
就连脾气最差的大舅,待人接物也没有毛病,偶尔碰到熟人,总能聊上两句,互相倒苦水,对方说生活难,大舅说我比你更难啊,日子没法过了。
50多岁的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比惨,不敢炫耀半句,最后还能意外收获熟人同情的目光。
没办法,灾年啊,就得低调做人。
“你这个小兔崽子!逮一大盆齿虫放水池里,我进厨房一看差点没吓死,你还敢跑?”
姥姥拿着锅铲追着蒋壮打,蒋壮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求饶:
“奶奶我错了,轩轩他们几个说炸齿虫好吃,但是每天只能领两个,你们又不让我给他们吃的,也不让说。”
“所以…所以我就想让奶奶炸点齿虫给他们吃,我错了奶奶。”蒋壮委屈巴巴的。
萧明月正吃着腰果呢,去厨房一看,水池里密密麻麻的全是齿虫,有些还在往外爬,看起来怪恶心的。
手里的腰果顿时不香了。
姥姥握着锅铲的手停了下来,叹气道:
“你这也是好心,如果不是灾年,奶奶给他们炸什么吃都行。可是壮壮啊,灾年最怕的就是滥好心,炸齿虫得用油,现在的油多金贵,还得放不少调料才能好吃。
不是奶奶不愿意,我知道那些小娃娃是可怜,但是你给他们吃惯了,他们见咱家油多起了贪心,万一他们家的大人赖上咱了可怎么办?”
听到姥姥的话,蒋壮沉默了,他觉得姥姥说的话很有道理。
美满超市的馨馨姐姐以前总喜欢给小孩分东西吃,有叔叔阿姨教自己家的小孩去多要一点,后来馨馨姐姐不给东西吃了,那些叔叔阿姨还骂馨馨姐姐。
蒋壮低下头,“我知道了,我错了奶奶。”
萧明月坐在沙发上,“如果现在没有雨,其实也有办法,小时候谁都吃过烤蚂蚱,可是现在的木头都湿了,找不到干树枝可以烤齿虫吃。”
蒋壮的眼睛亮了亮,很快又黯了下去,
“别说干树枝了,连一根干草都没有。”
“还有一个办法,在每天来电的时候,用电饼铛烤一些来吃,煎到表皮焦脆,就是不放油,味道会差点儿,但是比水煮的味道强多了。”
之前,萧明月见别人这么做过,华夏人总是想着办法弄吃的,在有限的条件下,满足自己的味蕾。
当时的她早就去地下车库了,地下车库没有条件,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吃。
“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的是你啊表姐!”蒋壮又高兴了。
萧明月指着厨房的方向,“去,把你抓来的那些齿虫打包带走,看着怪吓人的。”
“好。”
蒋壮点了下头,就去抓了。
姥姥不放心,“小心点,我来抓吧,齿虫满嘴都是牙。”
此时,萧明月接到了萧爸的电话,说要休两天的假,让萧明月去接,下午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