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她可没空理他,每次碰上他就没好事,她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为什么他就是感觉不到她有多讨厌他。
他放下手臂,手一摆,轻笑着示意让她过去。
算你识相,于婕横了他一眼,径直往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闪身进去,正要关门,眼前人影一晃,晋宣却也挤进了房间,并顺势把门一压,合上了门。
“你进来做什么?”于婕气愤地低吼起来。
“怕你无聊,来陪你。”晋宣露出得意的笑,眼睛微眯地轻眨,闪出狡猾的绿光。
“你马上给我闪,不然我叫人了。”看到他脸上得意的笑,却让于婕心里更是生恨,这人看不出别人的讨厌吗?
“叫谁?于琳?”他不以为然地错身走向她的床,大敕敕地坐在床上,全身的黑衬在她纯白的床罩上是那么的强烈地突兀,那双细长的眼微闪,“我不介意代劳。”
于婕努力深吸口气,按下所有的怒气。她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于琳要是知道他进了她的房间,一定又要闹得天翻地覆,爸妈一定又认为是她缠着晋宣。
虽然她想不通,却不想让于琳又有机会借题发挥。于琳没本事去和他身边的女人抢,只会每次拿着自己了不得,只要让她看到晋宣和自己说一句话,她就能闹上三天,非逼得她连家也不想回了。不值得,与其要面对于琳的歇斯底里,她情愿忍受晋宣的骚扰。反正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决定不理他,走向书桌,拿起桌上的《红楼梦》,打开夹着书签那页,把MP3的耳塞塞进双耳,低头无语地看起来。
晋宣双手反撑在床上,看着于婕就在眼前,完全把他当个隐形人,捧起书就看起来。
他轻笑起来,小野猫居然懂得收起爪子了,放松地向后一倒,舒服地躺在床上,侧脸望着她静静低垂的侧脸。她总是有办法让他感兴趣,他喜欢她被挑起怒火时伸出的小爪子,那张倔强的脸上写满了不服输。想不到,才几个月不见,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他面前收敛,居然不再上他的当,被他激怒。
这床还是这么舒服,整个被子都带着专属于她的香味,淡淡的薰衣草味,从小,她就专爱这种香味,书签,香精,护肤品,沐浴露,甚至她的衣厨都充满薰衣草的味道。
晋宣舒服地闭上眼,享受着被这淡淡的香味包围,一直都是这样,每次逗弄她之后,却莫名地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丝平静。他喜欢她在身边的感觉。
于婕抬起头,转转脖子,心里纳闷,晋宣怎么没骚扰她?居然让她看了一整页书?回头一瞧。
不是吧?昨晚操劳过度了,居然在她床上就这样睡着了?于婕轻哼一笑,男人,果然是比动物还动物。
她撑在椅背上仔细地瞧他,他很帅吗?为什么她没感觉?眼睛是挺细长的,眉毛挺好,总算不是两条毛毛虫,鼻子也不算最挺的,郑峰就比他的挺直,皮肤还可以,不像一般男生那样粗糙,也不长痘,唯一能让她称赞的,可能就是那张嘴了,完美的唇形,总是红润的滋润,坏笑时总会划出一抹摄人的性感,让人很想狠狠朝他嘴上送上一拳,哪有男人的嘴这么漂亮的。
男人不需要帅,一样能当泡妞高手,这是于琳的论调。
于琳就喜欢每天把晋宣捧上天,还天天细数他一个月内换的女友次数来标榜他的人气指数。
愚蠢的女人,花心就是花心,什么人气指数。
想不通那些女人难道非要争来抢去就开心了吗?他身边围绕得越多,她们就越争得起劲吗?居然还以能在他身边呆的时间最长为最大的赢家。
这种男人,根本就该毁容,长得又不是绝顶帅气,就得意忘形,凭一张臭嘴,一副臭皮囊把那些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她从小就不喜欢家里这种派对,不过,于琳喜欢,每次过生日非要搞得像过年一样,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请来,当然,每次都少不了这只狼!
晋家和于家是世交,从父辈开始就是发小,晋宣是晋家的独子,而于家却只有两个女儿,所以晋宣理所应当成了两家的儿子。他得宠的程度从他在外面制造的麻烦不难得知,晋爸每次气得要对他动粗时,他就会飞窜地冲进她们家,只要躲到爸爸身后,就能逃过一顿爆打。
晋宣今年26岁,于琳22岁,于婕21岁。
自从于婕懂事以来,晋宣就是她的恶魔,却是于琳的天神。
也正是由于于琳对晋宣的崇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于婕的劫难莫名其妙地延续至今。
于婕从小就很怪,怪到于家父母都觉得她是基因突变的,性格完全没有接到父母的,不像于琳,不仅接了他们优良的外貌,还有他们乖巧可人的甜腻性格,当然这种可人只限于于婕消失的范围,只要于婕出现,于琳就会忘记所有淑女风范,挑剔于婕的一切。而于婕不仅性格乖张,长相也只能算清秀。
照理来说,有这样一个姐姐,再加上一对视自己为异类的父母,于婕应该比后妈的孩子还后妈,可是,她偏就生得更个性了。
无所谓的态度,让她总是冷冷的,淡淡的,不是她不和于琳争,是她懒得动嘴皮子。父母的偏帮在她眼中也很可笑,她总是有办法能在自己的世界中找到一丝清静。甚至有时她的无所谓,让父母都觉得她是不是有些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