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小施主,刚才那声“晚晚”明明喊得挺顺口啊。
宋晚抿抿唇,微微颔首:“大师深谙佛理,宋晚只是说笑罢了,让大师见笑了才是。”
“小施主从宫宴离席来此,莫非也是来寻贫僧?”司空想到了方才离开的纪绾绾,不由将宋晚和纪绾绾联系在一起。
谁知那小丫头却是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来欣赏夜景的。”
“听宫人们说此处能瞧见整个皇宫的全貌,想来此看看,一定很震撼。”
未料夜色还没欣赏,倒是先欣赏了司空大师的美色。
说话间,宋晚已经坦然的往护栏那边走去。
她本就是来欣赏夜景的,原本打算等人走了,她再出来,没想到居然被司空发现了。
眼下,司空倒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看见宋晚走到观月台边沿处,将衣摆一撩便席地坐下,两条腿还悬了出去。要不是有护栏,真担心她从这观月台上掉下去。
冷月当空,寒风呼啸,登高处,自不胜寒。
宋晚缩了缩脖子,视线从护栏缝隙间穿出去,俯瞰灯火通明的皇城,一切如蝼蚁一般渺小。
天地开阔,心境也开阔,眼前的景色,确实让宋晚觉得震撼,恍若梦境。
“司空大师为何在此处?”
“赏景。”
“方才听纪小姐说您身体不适?”
“偶感风寒罢了。”
宋晚问,他便答,语气始终淡淡的,如他这个人一般。
直到,宋晚拨开了桃花醉上的红布,美酒的醇香溢了出来。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司空终于迈步过去,颀长的身子略弯,伸手从宋晚手中轻而易举的夺过了酒坛子。
“小施主年纪尚轻,三十年的桃花醉后劲十足,还是不喝为好。”男音落定,他已施施然半蹲在她身侧,仔细的将桃花醉的红布又蒙上。
宋晚呆愣当场,错愕的看着他将酒坛子揣上,站起身去:“更深露重,高处不胜寒。如今夜景也算赏过了,小施主不妨随贫僧一道回去如何?”
妥妥的长辈监管语气,宋晚掀起眼皮子,仰望着他。
瞧着大概二十四五左右的年纪,比她那两位哥哥年纪轻一些。可是谈吐举止,却十分沉稳得体,瞧着倒像是个历尽沧桑的古稀老人。
“司空大师,你长得如此俊美,为何要出家啊?”
眸光一凝,司空莞尔:“贫僧自记事起便在寺庙长大,以寺庙为家。”
他见宋晚要起身,好心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搀扶她。
宋晚起了身,那男子便自觉松了手,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夜景赏了,酒虽没喝成但换得与司空同行,宋晚觉得挺值当。
回芳菲殿的路上,宋晚问起了纪绾绾的事情。司空难得沉默,然后不动声色的绕开了话题。
他平日里不是个健谈的人,可与宋晚行了一路,却从天文地理,到佛法奥妙,甚至连人情世故都不自觉的聊了一些。
一大一小两人顺着宫道回去芳菲殿内,入殿之际,便吸引了殿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高坐龙椅上的女帝陛下一听太监说司空大师过来了,迫不及待起身,欲要相迎。左下侧首位的宋淅川瞧见的,却是司空身侧跟随的宋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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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似海,相信我,绝对一对一身心干净!
不要问我关于司空和尚的事儿,不想剧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