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位置就在餐馆外,小镇上的很多餐厅农家乐几乎都这样,为了省水管材料,洗手间和水缸、洗衣池几乎都连在一起,用水方便,也更散味儿。
南苡把自己关在里面整整半个多小时。
时间显示是晚上八点半。
洗手间里太闷,她干脆出来坐在旁边的洗衣池上玩起了手机,等着镇长要走人时叫她。她翻了翻和温行知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顺道去把朋友圈权限给解开了。
她叹了口气。
还是外头的空气自由舒畅。
视野里好像隐约有人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来,她无意抬头看了一眼,僵住。
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甚至还心不在焉地弹了弹烟灰,她坐在洗衣池上矮了他一截,温行知在将烟放回嘴里之前,居高临下地问道,“躲这儿来干什么?”
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起伏。
可她就是直觉他生气了。
“我没躲。”
他无视她话里的狡辩,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撂开了话,“你们俩相亲,有李叔这一个媒人不就够了,叫我来算怎么回事儿?”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见他微微俯下身,嘴唇一张一合,神色凛然,蔑然轻吐,“见证你们伟大爱情的诞生吗?”
南苡哑然。
她走的这半个小时,完全足够让温行知证实他自己的怀疑和猜测。
两个人平时在外面就跟普通朋友似的,要多避嫌有多避嫌,她知道自己本身就是个受人争议的,起初这样也是为了防小镇上的那些闲言碎语波及到他,可如今却颇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人吃起醋来,还真是伤人。
她仰头,“你不信我。”
他没说话。
可这种时刻的沉默,几乎相当于默认。
他不信她。
他为什么不信她?
她挣脱开他禁锢自己的手,抓起来就恨恨地咬了上去。
那一口是真带了怨气和恨意,全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头顶上传来男人一声吃痛闷哼,还没等他推开自己,她就速战速决先松了口。
咬完后她觉得心头舒畅多了,像扔垃圾一样甩开他的手,抬头小声骂道,“不信我,那你还要我。”
委屈巴巴的,活像是被他抛弃了似的。
男人心里纵使再有气,此刻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气了。
温行知突然就舍不得跟她计较了。只是这番僵持,总得有个人站出来调和。
于是他要笑不要笑地开了口,“这只手是刚那个……”
南苡:“?”
他眼底的戏谑越来越浓,最近竟然笑意扩大,侃道,“我没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