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家人,一行人缓缓出了城门。只见前面一片树林,几间酒家,刚来到酒家门前,忽然跑出两个人来,扯住赵匡胤大喊;“大哥,等得兄弟们好苦。”
赵匡胤抬眼看时,原来是石守信,王审琦两个。三人相见,十分高兴,一齐进了酒家。石守信给了两块银子给那公差,说;“你们那边喝酒去,咱兄弟叙叙话,你们的酒钱咱这给。”
于是,公差和两个家人都到一旁吃喝去,他们兄弟仨却在一桌早备好的酒筵前坐下,觥筹交错。王审琦说;“大哥,咱们兄弟仨闯的祸,您一个去顶,真不是味道……”
石守信说;“咱俩早就商量好了,陪你一道充军去。”
赵匡胤哈哈大笑说;“哪有这个理?再好的兄弟也没有必要陪着去坐牢充军的。”
石守信道;“是啊,我们也计算了一下,你去充军,必然住到军营,人家能让咱们也住进去吗?哪咱俩可以到外边找地方住……”
赵匡胤道;“这个你们倒侭可放心,不用陪着去的。为兄此次到大名,也不会吃什么亏。大名总兵叫窦融,他老子和我家老爷子是好兄弟。我家老爷子写了一封信让我带去,你们说,这还能亏得了我吗?”
王审琦高兴得拍手叫好;“大哥,有您这话,咱就一百个放心了。您只管放心去,咱俩瞅着空就到大名找你,决不让你闷着。”
三个越喝越高兴,越说越热闹,一直喝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这一夜也就在这客店里宿了。
次日黎明,起了个早,一行往大名的也该赶早上路,兄弟们这才依依分手,洒泪而别。一行人迤逦前行,向大名进发。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这一日,来到了大名府。两位解差是老脚,走熟了路的,一径来到总兵衙门,把押解公文和赵老爷的信一搭儿交付与门人。
这日总兵大人尚未升堂,旗牌官把公文送至后堂。总兵窦融阅罢公文,随即吩咐旗牌重返大堂,与那汴京来的解差办理文件交割,打发回程。便请赵匡胤后堂相见。
旗牌领命,来到前堂,办好了公文交割手续。打发了那两个解差。便对赵匡胤说;“赵公子,我家大人后堂有请。”
赵匡胤听到一个请字,放下了悬在心上的石头,喜孜孜地随着旗牌进去。来到*,只见窦融早已降阶相迎。赵匡胤见了,忙不迭趋前,就要行礼。
窦融忙迎过来,双手挽住,说;“你我情如手足,不必多礼。愚兄不与你大堂相见,为的就是免去这礼节……”说着,二人挽手升阶,堂上原来已备有一桌酒菜。
窦融说;“贤弟来的匆忙,为兄准备不周,三杯水酒,权且为贤弟压惊洗尘吧。”
说完坐下,二人开怀畅饮。那两个随同前来的家丁,早已由旗牌官带去另行安排,暂且不表。
几番推杯换盏,数廵过后,窦融说;“贤弟此来,虽然另有刑部文书,但愚兄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贤弟放到军营里去的。但住到愚兄衙内,也委实不方便……衙前大街有一所空置房屋,乃常备来客之用,里面房舍陈设,倒也不俗,就屈贤弟到那里暂住,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赵匡胤道;“小弟乃待罪之身,一切听从兄长摆布。”
窦融道;“贤弟也无需见外,愚兄也是人在公门,身不由己,如此摆布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内里愚兄自有安排。”随即喊了一声;“来人!”
堂下随即来了老管家,答话道;“大人有何吩咐?”
窦融道;“这位赵公子,乃是本官的通家好友,到此居留,你先把公子带到客舍去安歇。后堂选取两个丫环,官衙选取四名兵丁,供公子使唤。至于公子日常生活所需,一应由你负责安排,不得有误。”
老管家忙答应道;“老奴遵命…但不知赵公子何时前去…”
赵匡胤听了,随即起立拱手向窦融说;“小弟连日跋涉,颇感困倦。兄长既已安排客舍,小弟也想安顿歇息,不如就此前往…”
窦融道;“吾弟既是疲劳,愚兄也就不强留了。”说完,又叮嘱了老管家几句,赵匡胤见安排妥当,便拱手告别,跟着老管家去了。
这所客舍前有两进房舍厅堂,后有池塘花榭,极是整齐雅致。来时已带有两个家丁,再又有四个兵丁,两个丫环供差遣,里里外外事务都无需操心,更加又无老父的管辖,母亲和妻子的咶噪,比起在家时更过得自由自在,抒心写意。赵匡胤此时,已大有乐不思蜀之感了。
正是;只因嬉戏招烦恼,致令充军别家园。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回;逢凶化吉配军成贵客 得意忘形公子会佳人
且说那赵公子虽说是住在外边客舍,但窦太守不但差三隔四,时时酒宴款待,就是窦融属下的幕僚,看在上司的面上,也经常的人到礼到,酒肉奉承……快活不知时日过,不觉得光阴似箭,日月如梳,一晃已过数月。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