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福晋行事可越来越恶心人了?”澜衣看着神情慵懒的武秀宁,知道她刚睡醒,忙上前伺候她起身。
“她历来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福晋就要掌握后院所有人的命运,但凡有个心情不顺的时候,就拿旁人当出气筒,现在也一样,不过就是因为爷来了我这儿,去了李氏那儿,却没去她哪?”武秀宁懒洋洋地接过澜衣递来的帕子,洗完脸后,一脸不屑地道。
“那怎么办?就由着她一直这么恶心人?”澜衣想着这个月送来的那些东西,瞧着都是好东西,但却不是主子常用的。
“不然能怎样?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去麻烦爷。”武秀宁笑了笑,一脸不在意地道:“既然是好东西,我不用可以赏给其他人用。”
她再不是上一世那个靠着份例过日子的人了,不用为了三斗米而折腰,至于乌拉那拉氏以为的威胁和警告,她一点都不看在眼里。
“主子说的也是。”澜衣点了点头,觉得这样也不错,府里送来的东西赏给其他人那也是主子的恩惠,毕竟都是好东西,主子拿得出手,其他人也觉得满意。
梳洗过后,武秀宁用了一碗粥,让澜衣将她的棋谱拿出来,一边摆一边道:“福晋做这么多是为了恶心后院众人,也是想借后院众人的嘴提醒爷,这府里除了我们这些人,还有她这个福晋在。”
“啊?”澜衣微微一愣,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主子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福晋故意做给主子爷看的。”
武秀宁拈着一枚黑子摆在棋盘上,‘啪’的一声唤回了澜衣的心思,笑道:“对啊!如今的福晋可不再是爷信重的福晋,她若想要见爷,除了堵人,就只有犯错。”
“那她就不怕主子爷为此责怪于她吗?”澜衣一脸莫名,思及之前的种种,她开始怀疑这福晋是不是狗急跳墙,行事才这般不管不顾。
“这有什么?”武秀宁的手指伸到棋盒里,轻轻搅动着里面的棋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她却不停止,相反地撩起狭长的桃花眼,淡淡地道:“在这后院真正可怕的不是犯错,而是见不着爷的面,被爷给遗忘了。”
傍晚时分,乌拉那拉氏独自坐在桌前用膳,桌上摆着精致的佳肴,她却毫无胃口,似乎用膳对她而言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折腾。
之前惠玉没有被送走时,不仅会陪着她用膳,还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劝她多用一些,现在倒好,别说让人劝着多用一点,就是找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可见她是何等的落寞。
春诗站在桌前伺候乌拉那拉氏用膳,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见乌拉那拉氏抬起手来,阻止春诗再往自己碗里夹菜。春诗见状,一脸怔愣:“主子,你这是……”
“不必了,反正也吃不下。”乌拉那拉氏放下手中的筷子,颇有几分食不知味的感觉。
“可是主子,你最近用得都不多,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春诗看着神色越显寂寥的主子,心里也是一阵叹气,她们这些人都希望主子能越来越好。
想当年主子得爷看重的时候,她们正院的奴才哪个不是得众人追捧的,而现在她们这些人快成众人眼中牛鬼蛇神了,一个个不说唯恐避之而不及,却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亲近讨好,这样的落差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还是被捧惯了的春诗等人。
“谁会在乎!”乌拉那拉氏想着后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沦落到自损名声来吸引胤禛的注意,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主子,话不能这么说,你若是不保重自己,高兴的只会是后院那些人。”春诗虽然有小心思,可到底不笨,也知道主次,且见到乌拉那拉氏对付夏月的手段后,她那些小心思慢慢地也就淡了。
能脱离奴才的身份故然好,可脱离了奴才的身份却依旧摆脱不了乌拉那拉氏这个主子,还要因为女儿的关系不断妥协,那她还不如老老实实当她的大丫鬟。
“我如何不知,只是真的没有胃口罢了。”乌拉那拉氏盯着桌上的菜,心思百转,这些都是爷爱吃的,却也是她常吃的,可如今却只剩她自己对着这些菜怀念往昔,这让她如何心甘,“不过我一个人受苦显得很是不公平,既然如此,那就让后院众人陪着我一起食不下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