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常年杀人凝聚出来的戾气。
魏远英都用不着对方拿出令牌表明身份,直接躬身行礼:“见过大人。”
虽然他的官职在玄一之上,但是一个是外放的官,一个是陛下直接统领,两相比较,他明白其中的分量,恭敬的行礼问候。
玄一见状同样拱手道:“魏大人有礼了。”
魏远英看都没看王县令一眼,连忙道:“夜深露重,大人请。”
玄一点了点头走进去,随着几个人走进去,魏远英目光落在王沾身上,冷哼一声迈步跟了上去。
玄一一言不发地往大厅走去,独留后面的官员惴惴不安。
待上完茶,王县令已然是知道魏远英所为何来,兀自端着一盏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魏远英也若有所思地安静喝茶,至于无影司让他亲自前往茶园县,他也不不知因为什么。
玄一抿了一口茶,先是叹了口气,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王沾的身上:“一路而来,各地州县,官员勤勉,没想到茶园更是让人刮目相看呐。”
王县令脸上的肥肉都挤到一块去,朗声道:“大人,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玄一将茶搁置在一旁,重重冷笑了一声,悠悠道:“不知道王大人所做的,可是任由土匪行拐卖女子一事?不仅不扫匪除恶,放任做大做强,甚至种上了百亩的阿芙蓉?”
王沾脸色倏然一变,白得骇人,急切地跪下道:“下官不知大人在说什么?下官所辖绝不可能出现这种事!”
玄一勾了勾食指,禁卫头领张乔松直接从放在脚边的麻袋抓出一把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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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东西,害得他和弟兄们在烈日炎炎之下,拔了一个下午!
他身后站着的两个禁卫眼中也是不满的怒火。
不待玄一说话,魏远英已经离开座位,躬身拿起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看向王沾,气愤的道:“王沾,你不服州里的管辖,这些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但是你居然敢种这种害人的东西!”
他气愤地将手里罂粟花丢到他面前,怒指着道:“陛下自从登基以来,明令禁止此花种植,若是有人蓄意种植,轻则罚款,重则抄家流放,斩头!”
“朝廷的宣发台,多次给州县下发图册辨认,严明此花乃大毒,你怎么这么糊涂!”
王沾慌乱地看向玄一,眼里带着不可思议,随即摇了摇头否认:“大人,此事我不知晓啊!绝不是下官所做!”
他手颤抖地拿起地上的花,摇着头矢口否认:“大人,求您还下官清白,此事下官绝没有做!”
玄一看着匍匐爬过来的县令,用脚踹开道:“拐卖女子一事,难道不是土匪寨的大当家,年年给你上贡,让你行个方便?”
王沾手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后紧紧地抱住玄一的腿:“下官实在不知!”
他不着痕迹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心腹,心腹了然的悄然退下。
魏远英目光敏锐落在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官袍之中的手被捏的发白。
难道……这次王沾又要逃过去吗?
他苦涩一笑,他一路全凭政绩官至知州,本以为可以大干一场,结果还处处受桎梏。
可恨他没有一个强大的后盾。
“来人,杖三十!”
玄一眼底闪过一抹嫌弃,这鞋还是当时逛街的时候,陛下抬手亲自选的,居然被这么一个腌臜的人沾染。
禁卫冷漠地将王沾官袍脱下,架着放在一条长板凳上,两个禁卫拿着木杖等待多时,熟稔地开始打!
就在王沾准备张口叫唤的时候,张乔松手速极快地将罂粟花,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大把。
玄一抬手端起茶杯,眼神却似有似无的落在挨打的王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