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用大惊失色:“岳父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杜家是被利用了?”
顾舟山起身,在屋里里来回走着,突然道:“皇极观的银两你拨给工部没有?”
楼用现在想到杜家就烦躁,直呼杜邑姓名:“拖着呢,杜邑那冥顽不灵的老东西,得给他吃点苦头。”
“你与杜邑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你觉得杜邑会因为你为难他几次就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吗?”
楼用摇摇头:“杜邑那老东西,只会逮着我大吵大闹,人越多他越吵得厉害。他的脑袋要是能拐个弯儿,至于碰这么多壁吃这么多苦头吗?”
“杜邑这人跟头犟驴一样,你挡了他这条路,他能自己给自己挖出另一条路来。关键还有个争气的儿子,不然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跟他周旋。”顾舟山心底对他倒是有几分赞赏,但是不能为己用,再好又如何?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事儿变得有意思了。本来是我们给杜家做的局,如今有人黄雀在后,做了个局中局。”
楼用捋了捋其中关系,却始终差了点什么,怎么也捋不清楚,他喃喃道:“这只黄雀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舟山连喝了几口茶,试图让脑子更加清醒。他将茶杯放回桌上,说道:“谁能从中得利,自然就是谁。不过这事情总归绕不过杜家,我已经让刑部的人去杜家提人了,慢慢审,慢慢查,总会有蛛丝马迹的。是人是鬼,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楼用道:“岳父,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我有些心慌…”
顾舟山手指敲着桌面,一字一句说:“不急,黄雀又如何?背后还有猎人呢。”
杜玄此在回家的路上被陆望截了下来。
杜玄此看到马车上凭空出现的人,被吓了一跳,慌乱道:“归程兄,你,你怎么来了?”
陆望开门见山道:“废话少说,你那头牛是怎么回事?”
杜玄此压住心头恐慌,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陆望快速将他说的话全部记下,稍微理了理,对杜玄此说道:“杜二,刑部的人已经到你家门口了。你别慌,有你哥在,他们不敢动你,你进去待两天,我们会想办法带你出来。”
“可…”杜玄此心都凉了半截,刑部来抓他了,他怎能不慌?他绝望道,“归程,我现在能逃吗?”
“说什么屁话?你要是逃了,你哥和你爹怎么办?”陆望低吼道。
听到他爹和他哥,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道:“行…”
陆望直接打断他:“时间不多,你先听我说,此事关系重大,在我去刑部大牢找你之前,你把嘴闭紧了,什么都别说。”
杜玄此不解道:“可我本来什么也没做啊。”
陆望道:“你就说你在黑市买了一头牛……其他的一句也不能说。”
“为…为什么?”
陆望蹙眉凝着他,声音沉了几分:“杜二,你要是信我,信瑾之和问之,就照我说的做。”他顿了顿,继续道,“这样,三天,三天后我没去找你,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马车已经快到杜府了,陆望必须要走了。
杜玄此最后说道:“归程,瑾之和问之知道所有关于杜小六的事情,你再去问一问他们,我怕我说漏了些。”
陆望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跳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