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看向袁文章,问:“袁大人,你呢?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袁文章看了一眼廖绽,嘴唇颤抖。
苏鹤道:“袁大人,我得提醒你,这件事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暴露在外,你以为你拉两个垫背的就万事大吉了?如果陛下要彻查此事,你才是那个垫背的。”
袁文章浑身一颤,死死盯着廖绽。
苏鹤道:“三位不管认不认都只有死路一条,罪加一等又如何,何苦连累无辜家人枉受酷刑之苦。还是说三位怕自己所做的这些肮脏龌龊之事被昭告天下,遭人唾骂?”
秦文川扭动着身体,急道:“这些事我一概不知啊,我真是冤枉的。我只是贪了点小财,跟他们这些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可不一样。铲除海寇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可以将功抵过,我罪不至死。两位大人,我要见苏大人…”
陆望瞪他一眼:“苏大人没空见你。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功抵不了你的滔天大罪。你们承认也好,不认也罢,只要签了字画了押,罪名也就成立了。我会将你们所做之事昭告天下,是非对错,人心自有论断。”
顿了顿,陆望补充道:“签字画押是很简单的事情,三位可别搞复杂了。”
他退回到苏鹤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狱卒将写满罪状的状纸放到他们跟前,笔墨和印泥放在一旁,解开了他们的手。
三人迟迟没有动。
苏鹤看向廖绽道:“廖大人,元政已死,你何苦为了别人莫须有的身后名让自己受苦。”
廖绽嘲讽道:“我确实没有苏大人想得开,可怜王爷掏心掏肺对苏大人,没想到苏大人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苏鹤勾唇:“我的确比廖大人想得开,鸟择良木而栖,何况人呢。”
陆望道:“抓紧时间吧,我没有耐心等太久。”
袁文章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罪名大大小小几十条,囊括自己为官十余载所有违纪之事。他终于低下了头,愤恨道:“对,你说得都对,廖绽与元政丧心病狂,为一己私利不顾国之安危,引狼入室,罪该万死。”
他伸出手沾了印泥,狠狠按下去,肩膀止不住地颤抖:“我也一样。只是我更为蠢笨,我以为我是元政手中的箭,没曾想,元政拿我当靶子。愚笨至此,都是活该。”
秦文川听着身边人的话,依旧不死心道:“我要见苏清云。”
陆望狠狠一脚踹过去,冷冷道:“你也配叫我三哥名讳?”
秦文川被踹倒在地,闷叫一声,看向陆望:“三哥?你是……”
苏鹤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道:“走吧,归程。”
两人走了几步,陆望突然回头道:“对了,你们想知道元政为何会突然患疾而亡吗?”陆望突然笑了两声,而后满目阴鸷,“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廖大人,秦大人,如果你们的手动不了,会有人来帮你们的。”
说罢,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袁文章惊恐地看向廖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廖绽颓然倒地,既怒又心痛:“王爷,王爷他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