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轻车熟路找到茅厕,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慕可换了身装扮也进了茅房。待人走光,慕可快速说道:“所有吃食都有人看守,几十个人负责记录试菜,难下手。”
“阿九呢?”
“阿九守在半途,看有没有机会。”
陆望知道希望渺茫,看来还是得靠思念。
陆望回席时,恰好碰上江思念领着一众舞姬进场。江思念一身红色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铺了一地。三千青丝简单绾个飞仙髻,横插金步摇,流苏随着舞步摇摇曳曳。脸上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遮住了她以往的冷漠,倒也没多出几分热情。双眸如秋水,细腰如软柳,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嘈杂声渐渐消失,目光都聚集在江思念身上。
更为新奇的是每个舞姬皆手持青花玲珑瓷偏提酒壶,葱白手指在白瓷青花中翻飞游走。琵琶声至最激昂时,只见莲步轻移,兰花指高举,偏提微倾,琼浆玉液倾泻而出,流入朱唇。
琵琶声渐渐低缓,舞女们纷纷走向坐于前排的重臣,为他们斟酒,交臂而饮。后面的人眼睛都看直了,只怪自己职务不够重,排于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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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念抬眸看了一眼元政,元政嘴角噙着笑看她。她收回目光左右各看一眼,所有大人的身旁都有人了,她只好向前欲将手中酒倒入元政杯盏中。一旁的侍女突然出手阻止,江思念被吓了一跳,红唇微张,一脸不知所措地看向元政。
元政手势示意侍女退下,接过江思念手中的酒壶,笑问道:“刚才为什么不敢过来。”
江思念低声道:“王爷不怒自威,奴家有些怕。”
声音有些清冷,不带谄媚却又柔软,元政有些意外。
“美人儿不用怕,来,让本王喂你。”元政接过她手中青花酒壶,将细细的壶嘴递到江思念唇边,江思念张嘴,就着元政的手喝了小半壶。
江思念眼里溢出水珠,脸色越来越红。
元政眯着眼睛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唤思念。”
“思念……”元政打量着江思念,江思念半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犹如受惊的蝶翼颤颤巍巍的,更添我见犹怜。
元政手背拂过江思念的脸颊,大笑道:“好名字,还不为本王斟酒?”
江思念提起酒壶,给元政斟满酒。元政拿起酒盏,双眼凝着将思念。江思念疑惑一瞬,又恍然似的从一旁拿过一只酒盏倒满。元政仍旧不动,江思念抿着唇将手臂绕过元政手腕将酒一饮而尽,然后静静看着元政,元政这才喝了酒。
看着元政喝下那杯酒,三人都着实松了一口气。
谈笑间,江思念又灌了元政好几杯。
苏鹤低头喝尽壶中酒,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赫然听到兵刃出鞘声。
回过神时只见青簟四周围满甲士,欢声笑语戛然停止,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在座的人有的慌乱有的冷静。
只见元锡走至中央,面对元政鞠了一躬,朗声道:“今日诸公受我父王邀请来此一聚,佳肴美馔好酒一一奉上,不曾亏待大家。可我想问一问诸位,我父王一生为大齐鞠躬尽瘁,镇守峳州造福百姓,几番北伐耗尽心血。廖大人感念我父王劳苦功高,向朝廷请求赐九锡,朝廷却几番推拖,到底是何意?”
元政闻言脸色一变,大声呵斥:“莽撞,还不快退下!”
元锡瞪着眼扫了一圈所有人,一脸不甘心道:“父王!我不退,我非要他们给出一个说法,不然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袁文章见状,立马附和道:“在下以为元少将军所言有理啊,王爷战功赫赫,赤胆忠心。如今陛下病重,朝中无人,何不让王爷……”
“谁容尔等在此大呼小叫,口出狂言!”杜邑愤然起身,怒目而视,“袁文章!你好大的胆子!你想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袁文章被他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知道杜邑不是个善茬,看着杜邑黑青的脸,讪讪地闭了嘴。
廖绽见元政面子上挂不住,站出来说道:“诸位不要误会……”